云姒凝神看向四周。
除了微風吹的樹葉沙沙聲,再無其他。
或許,是她太緊張了。
云姒輕輕呼氣,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
推開房門,她目光看進屋內。
侯府雖然被抄家,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搜刮干凈,但房間里最基本的陳設卻都還在。
云姒邁步走進房間,視線適應了黑暗,一眼便能瞧見,能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么幾個。
她一一翻找后,最終在床底下發現一個破舊的小箱子。
這箱子的破舊程度,就算是擺在屋中最顯眼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多看它一眼。
但云姒很清楚,這個小破箱子,不是她房間里東西。
她把箱子打開,發現箱子里放著一本書。
女戒?
她蹙了蹙眉。
不對。
云姒手指撫過積塵的書籍,果然在封皮下觸到異樣的厚度。
她輕輕一抽,原來竟然一本偽裝成女戒的陳舊手札。
手札入手沉甸甸的,羊皮紙邊緣已經有些泛黃卷曲。
房間里沒有燈光,看不清書里到底寫著什么,但是里面似乎還夾著許多別的東西。
云姒按壓下激動的心情,將手札藏于懷中,趕在天亮之前帶回了蕭王府。
回到房間,她迫不及待翻開了那本厚厚的手札。
前面部分,全是有關醫術方面的記錄,她看到這些內容,身體早就累到極致,腦子卻異常興奮。
她看書很快,無論什么書都能做到一目十行,且看過之后,便能深刻的記在腦子里。
這種情況,被稱之為過目不忘。
若所看的東西太復雜,太難懂,她也能先記下,之后再慢慢解讀分析。
而這本手札里的內容,不知道為何,她越看……越覺得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仿佛真的可以……無師自通。
云姒廢寢忘食,一口氣將手札里醫術的部分全部看完,雖然,都記在了腦子里,但里面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和神秘符號,甚至是藥名,她都沒看懂。
不過不急,以后再細細鉆研。
云姒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昏昏沉沉的腦袋里,忽然生出一個調養身體的計劃來。
因為早產,她從小身體不好,靠著各種名貴藥材才能續命,所有大夫都說,她的身體沒法徹底治愈。
看完這本手札她才知道,其實自己的身體是可以慢慢治愈的,只是需要一些特殊藥材,要多費些功夫而已。
若非她前世太蠢,一味聽信沈謙的話,把師父趕走,她肯定早就把身體養好了……
“蘭辛。”
云姒把手札放好,執筆列了張清單。
她打開門吩咐蘭辛:“你去庫房取點銀子,幫我把這單子的藥材都買回來。”
蘭辛接過清單瞧了一眼,面上露出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奴婢這就去。”
云姒的嫁妝,和離后沒有帶走,一直放在棲梧苑的庫房里,現在她回來了,也沒人阻止她去動里面的東西。
回想起來,她嫁進蕭王府這一年多,秦野真的給了她足夠的自由與尊重。
這樣好的男人,前世她怎么就看不到?反而偏信沈謙那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
不止是眼瞎,心也瞎啊。
蘭辛離開后,云姒又吩咐陸漁,把她隔壁的空房間收拾出來,以后用來當藥房。
陸漁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主兒她……想自己弄一個藥房?
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陸漁不太理解,但她和蘭辛一樣,聽話照辦。
主兒讓干啥就干啥。
云姒吩咐完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吃點東西,才開始補覺。
大概實在是太累了,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
起床后,蘭辛已經把她清單上的藥材買回來,放在了陸漁收拾好的空房間里。
這間房很大,云姒準備再好好布置一下,把手札上所提到過的藥物以及工具全都買回來。
光看可不行,就算理解透徹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而且,她現在除了調養身體以外,還要備一些防身的藥和武器。
絕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樣,遇到危險,連一點自救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昨晚,若不是因為她比沈謙對侯府更熟悉,以及爹爹的書房里有機關暗室,她不可能殺得了沈謙身邊的那個侍衛。
當然,也是那個侍衛太過自負,沒有將她這個柔弱女子放在眼里。
下一次,萬一遇到更危險的人物,或者直面沈謙,她也要有自保,甚至是反殺的能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