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屋里。
確切的說,是盯著秦野。
眼底滿是防備與憤怒。
這……這是怎么了?
云姒剛才還以為她在看餐桌上的美食,結果不是看美食,而是看秦野?
秦野做了什么,讓阿蕪這么生氣?
阿蕪是忌憚秦野的,但此刻,卻一點都不怕他,氣的像是炸了毛的小野貓。
“阿蕪。”
云姒招手叫她:“別站在門口,過來吃啊。”
阿蕪把頭一扭,憤憤道:“不吃!”
連好吃的都不吃了?
這不正常。
云姒偷偷看了秦野一眼,他倒是一切如常,除了看她的眼神有些過于強烈直白,仿佛,在回味什么。
對阿蕪的視線仿若無睹,沒有絲毫反應。
云姒被他這種眼神,盯的面紅耳赤,坐在那里都能感覺腿一陣陣發軟。
她趕忙用湯勺佯裝喝湯,來掩飾自己的慌亂與狼狽。
阿蕪還在門口虎視眈眈。
“阿蕪。”云姒奇怪地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阿蕪冷冷地說了句:“我聽見了。”
“聽見什么了?”
云姒一頭霧水。
此時,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問完,淡定的喝了口湯。
蘭辛和陸漁剛趕過來,聽到阿蕪的聲音,感覺不對勁,兩人想上前去捂她的嘴,卻已然來不及。
“他欺負你!”
阿蕪目光死死地瞪著秦野,眼底滿是憤怒:“他把你欺負哭……”
“噗……”
云姒一口湯全噴了出來。
好在,陸續和蘭辛已經撲過去,一個抱腰,一個捂嘴,連拉帶拽的把阿蕪拖離了門口。
遠遠的,還聽見蘭辛跟她說:“阿蕪姑奶奶,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殿下沒有欺負主兒,那是……”
說到這里,蘭辛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陸漁接話:“那是主兒自愿的。”
云姒扶額。
她終于知道蘭辛和陸漁手腕上的擦傷是怎么來的,肯定是昨晚阻止阿蕪,被誤傷的。
要是有個地洞的話,她現在是真想進去鉆一鉆。
“這就害羞了?”
秦野依舊氣定神閑,還在慢條斯理的給她挑魚刺,將挑好的魚肉通通放進她碗里。
“昨晚,不讓你亂摸你非要摸。”
他手上做著正經的事,嘴里卻說著不正經的話:“還敢質疑我,嗯?”
“秦野!”
云囧的不行,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秦野倏然靠近她,溫熱曖昧的氣息在她耳畔輕輕拂過:“云姒,今晚……還想要么?”
“閉嘴!”
云姒急得去捂他的嘴,被他順勢捉住手腕,在掌心輕輕一吻。
像是被燙了一下,她想把手縮回去。
秦野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大掌想鐵烙一般,緊緊桎梏著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霸道的將她困在懷中,不讓她有半分掙扎與逃離的機會。
“秦野你干什么?”
云姒有點被嚇到。
她一抬眸,撞進了秦野漆黑的眼眸里。
他眼底的暗沉像一頭被徹底喚醒的困獸,帶著強烈而可怕的占有欲與侵略性。
“云姒。”
秦野俯身,鼻尖蹭到她泛紅的臉頰,呼吸里混著清冽香氣,一點點漫進她繃得發緊的感官里。
“云姒。”
他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沙啞的聲線透著濃烈的情欲,仿佛,想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云姒掙扎了一下。
“躲什么?”
她身子剛往后退了一點,秦野壓抑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
云姒的心跳撞得胸腔發疼,眼睫輕輕顫動,仿若受驚的蝴蝶。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被他盯著看過的每一處皮膚,泛起層層顫栗。
腰身被他手牢牢圈住,整個人被迫貼向他堅實的胸膛。
拇指輕輕擦過她微腫的唇,秦野的眼神暗得像化不開的墨。
“秦野。”
云姒眼尾泛紅,眼睛里像是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柔弱而溫軟的看著秦野,有那么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云姒的本意是,想讓秦野心軟放過她,結果秦野輕笑一聲,蠱惑而沙啞的聲音透著一抹警告:“別勾引我,我現在對你……毫無抵抗能力。”
“……”
就,不知道該說什么。
主要是也挺無語。
她干脆把頭轉到一邊去,免得一會再被他倒打一耙。
秦野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重新轉回來,眼神盯著她的唇,正要吻上去。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殿下。”
是牧澤的聲音。
“圣上有令,傳殿下即可入宮面圣。”
秦野的動作頓住。
他眉峰微蹙,最終,那個吻輕柔落在云姒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