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野最擔心的問題。
他失去理智時,隱約記得差點掐死一個人。
但他又覺得,應該不是云姒。
他不放心,檢查了一下云姒的纖嫩的脖頸,沒有發現掐痕,才微微松了口氣。
“沒有。”
云姒搖頭笑道,隨后卻又改口說道:“嚴格說來,也不算是完全沒有傷害。”
被他親暈,算不算傷害?
肯定算,與掐脖殊途同歸。
都是差點窒息而死……而暈。
聽她這么說,秦野立刻緊張起來,作勢又要查看云姒身上是否有傷。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會傷害云姒,可畢竟失去了理智,萬一……
“不是這里。”
云姒懷疑他想趁機占便宜:“別亂摸。”
聽到那個“摸”字,阿蕪條件反射的坐起來。
目光朝秦野和云姒的方向看去。
原本變為正常顏色的眸子,眼底倏然閃過綠光。
云姒察覺到她的異常,不禁有些尷尬。
她伸手推開秦野,讓他注意點影響。
剛推開,就被他霸道的摟回去。
不過,在他懷里睡是一點都不冷,回想那幾個晚上遭得罪,今晚可太幸福了。
云姒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滿足的閉上眼睛。
翌日。
天色剛亮,幾人便收拾行裝準備出谷。
云姒望著來時的路,心中百感交集。
那些荊棘叢生的山路,那些冰冷刺骨的夜晚,那些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如今回想起來,竟還有幾分感慨。
其實,最難的不是跋山涉水的艱辛,而是那種漫無目的,不知終點的尋找。
幸好,她堅持下來了。
“你在看什么?”秦野見她視線在林中巡視,隨口問道。
“楓葉啊,說起來,我能找到你,還多虧了楓葉,是它給我帶路,我才能順利找到那個溶洞。”
“不必管它。”
秦野牽起她的手:“我們先走,它自己能跟上來。”
云姒點點頭。
等回到王府,得弄點吃的好好犒勞一下小家伙。
出谷的路依舊難行,荊棘遍布,藤蔓纏繞。
但此刻,云姒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腳下每一步,都是踏實的。
她剛走了幾步路,秦野忽然將她攔腰抱起。
“秦野你干什么?”
云姒驚呼一起,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你身上還有傷,快放我下來。”
秦野充耳不聞,抱著她穩穩前行。
他的手臂堅實有力,胸膛溫暖寬厚,抱著她仿佛只是抱著一個精致的布娃娃,絲毫不費力氣。
“秦野。”
云姒輕輕掙扎了一下,無奈又擔憂地道:“你傷口會裂開的。”
“別動。”
他低頭看她,眸色深沉:“你乖乖的,傷口不會裂開。”
聲音低沉而溫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云姒對上他的眼睛,忽然就妥協了。
她安靜地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只覺無比安心,安全感滿滿。
一旁的阿蕪看到這一幕,小眉頭皺了皺。
幾次張開嘴想說“我也能抱姐姐”,可目光掃過秦野冷硬的側臉,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默默跟在后面,小手攥著衣角,像是在賭氣。
幾人走了好幾個時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
“蕭王殿下!”
“殿下!”
“四皇兄!”
聲音此起彼伏,在山谷中久久回蕩。
“是景王殿下!”
暗夜面色一喜:“還有牧澤和暗芒他們。”
可能是表情動作有點大,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他“嘶”了一聲,緩了緩才運起內力回應:“景王殿下,牧澤,暗芒,我們在這里!”
暗夜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然后,那些呼喊聲便戛然而止。
暗夜蹙起眉頭,這怎么還沒動靜了呢?
秦野沒說話,只是抱著云姒繼續往下走,阿蕪緊緊跟在他們身后。
又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前方隱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位英姿勃發的年輕將領,與兩名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那年輕將領,正是五皇子景王。
另外兩人,便是牧澤與暗芒。
“四皇兄!”
景王快步上前,單膝跪地:“弟弟來遲,讓皇兄受苦了。”
他鎧甲上還帶著干涸的血跡,顯然是從戰場上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馬不停蹄的來了這西郊山谷。
“這次,若非四皇兄冒險送糧,巒城早已失守。”
景王聲音鏗鏘:“這份恩情,弟弟定然銘記于心!”
秦野微微頷首:“五皇弟重了,快快請起。”
景王起身一抬頭,才看清秦野懷里還抱著個女子,不由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雖然,弄的有些狼狽,不過這容貌,確實算是天人之姿。
他笑著打趣道:“在這荒山野嶺也能遇到佳人,皇兄可真是艷福不淺。”
“介紹一下。”
秦野神色未變,嗓音淡淡地道:“這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的四皇嫂,云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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