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姜筱神情才重新恢復清明,又察覺到了聞人淵兩世不同,起碼他這輩子愿意幫自己應當不只是出于責任了。
姜筱如是想著不知為何心里便有陣陣暖流劃過,她忽然起身微微笑著跪在床上朝著聞人淵行了個大禮:“徒兒,多謝師尊體恤。”
聞人淵總覺得姜筱這嗓音里長了些別的情緒,不過他也并未深想只頷首:“起來吧,師徒之間不用這些虛禮,只是我還有最后一句話要叮囑你。”
說到這,聞人淵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把氣憋在心里,有氣大可以當場出了,要是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那我們如此用心修煉是為了什么呢?”
姜筱聞睜大了眼睛辦隨即也徹底恍然大悟,聲音堅定了許多:“是,師尊放心,這回頭我徹底明白了。”
聞人淵把話交代完眼見著他的精氣神也恢復了,這便起身離開了。
姜筱因為真氣紊亂的緣故想了想變更長老告了幾天假并沒有去講學,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有些人即便在他安心休養的時候也還是會來給她添堵。
姜筱目光淡淡的掃玉衡山的弟子,年紀最小的吳思遠跟沉默寡的陸澤還有一向天真活潑的陸鉻,此時都是不約而同一臉憤怒的看著她。
姜筱原本便知道他們過來可能沒好事,沒打算見的,但又想到洞府外摘一些花草來做花露,便碰上了幾人。
此時見他們一臉憤怒的樣子,知道自己沒猜錯,姜筱不由沒好氣道:“幾位相攜著來我這里到底有何貴干,要沒有事的話還是請回吧,我跟你們的交情早在離開玉衡山的時候就所剩無幾了,你們也給彼此留個臉面,不要再來說些惹怒我的話,我們日后便也還可以和平共處。”
經過前次周燁寒來請求他去看一看白瑩瑩,姜筱便知道他們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只一味的想讓自己讓步罷了。
如今看著這師兄弟三人一起來找她,姜筱便猜事情肯定也跟白瑩瑩脫不了多少關系,索性也就睡先撕破臉了。
幾人聽了她這話面色卻是更加凝重了幾分,好半響后,吳思遠才咬著唇道:“師姐,我一直是很尊重您的,而且我相信師兄和師傅們心里也都有你,你何必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呢?”
說話間吳思遠的嗓音都帶上了一絲暗啞,看向姜筱的眼睛都是滿滿的不解和遺憾。
姜筱不由嘆了口氣,她相信這個時候的小師弟,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可惜這份在乎并不能比得上他心里對白瑩瑩下意識的偏袒,還有對師門的眷戀。
姜筱閉了閉眼,像是嘆息般道:“思遠,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的脾氣你是最了解,一旦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那就是掏心掏肺的好,可若是真的看開了,便也就是真的不在意了,所以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強調這些。”
“反而,我想問問你在你眼里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又一招一式教你修煉功法的師姐就是一個如此心胸狹隘的人嗎?如果不是你為什么不能聽我的,遠離那些可能會讓你有危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