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樓。
冀州王左謙,一襲長袍,束發微亂。
在收到梁衡丘的消息后,他便快馬加鞭趕往這里,不由有些風塵仆仆之感。
此刻,下人一邊幫他重新束發,一邊發問,“王爺,徐鳳元區區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即便這么多年來都在故作紈绔,也不值得您如此大費周章吧?”
“他還能將冀州翻了天不成?”
左謙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開口,“你懂什么?本王與永安王府之間早有仇怨,這么多年來,永安王徐嘯因為陛下的打壓,一直分身乏術,無力報仇,故而本王才得以喘息,做了這冀州的土皇帝……”
“而今,永安王從邊關平安歸來,徐鳳元又在朝中掌握些許權勢,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打擊報復?”
“徐鳳元來冀州的目的是否真的只是為了找回白娉婷?”
“本王走這一遭,就是為了防微杜漸,一則看看徐鳳元的實力,目的,一則,趁機收服朱雀山莊……”
“聽說那少莊主梁衡丘,對外一直謙遜有禮,義字為先,故而許多江湖人士愿為他差遣,若能將他收入麾下,那冀州的江湖也會盡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原來王爺竟有一箭雙雕之意,不過,聽說那梁衡丘少年得意,怕不會輕易為王爺所用吧?”聽了左謙的計劃,手下先是十分佩服,后又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左謙嗤笑一聲,“少年得意又如何?從他傳信給本王求援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為本王所用!”
“看著吧,他會主動送上門來的……”
左謙的話剛剛落下,門外便傳來了一道聲音,“王爺,朱雀山莊少莊主梁衡丘求見。”
來了!
左謙眼底綻出一抹稍縱即逝的精芒,“讓他進來。”
下一秒,梁衡丘就被帶了進來,他主動向左謙行了一禮,后道,“王爺,您終于來了,您再不來,朱雀山莊怕是要改姓了。”
“朱雀山莊改不改姓,與本王何干?江湖上的事情,不是素來如此?”左謙反問。
梁衡丘一愣,“王爺難道就不怕徐鳳元掌控冀州江湖?”
“與其讓對方撿了這個便宜,我梁衡丘寧愿向王爺俯首!”
“向本王俯首……”左謙明明就很想收服梁衡丘和朱雀山莊,可此刻卻還是在端著,“本王要你俯首有何用處?”
梁衡丘咬牙道,“冀州一直是王爺的轄區,但王爺的手卻一直無法伸到江湖之中,這也致使,有很多江湖義士數十年來,幾百次的行刺王爺,雖然每一次都有驚無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聽說王爺曾受過很重的傷,差點性命不保……”
“朱雀山莊為江湖人士在冀州之首,若王爺能收服朱雀山莊,我便可暗中將這些江湖人士的行動告知,王爺也好在遇刺前將這些心懷不軌之人一網打盡,如此,難道王爺還不動心嗎?”
聞,左謙眸子猛然收縮,梁衡丘說的不錯,他想收復朱雀山莊,目的確實如此。
壞事做多了,要索他命的人也就多了。
若能提前預知這些索命人的動向,他便可高正無憂,日日安眠。
“梁少莊主不愧為少年英雄,連本王的需求都找的如此之準,也罷,本王就答應你的要求,接受朱雀山莊的俯首。”
“如此,還要先請冀州王除掉徐鳳元!”梁衡丘道。
左謙點頭,“這是自然,徐鳳元一經踏入冀州,便接連搞出不少動靜,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本王已經為我這位好世侄準備好了見面禮,你且等著看好戲就是……”
得到左謙的保證,梁衡丘才放心。
大名鼎鼎的冀州王,總不可能對付不了區區徐鳳元。
他心滿意足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