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不用阮歆塵說出口,阮宏都猜到了。
外人不知道,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小姨子勾引姐夫對他造成的傷害。
所以……
阮宏目光如炬,“所以真的是你?”
崔蕓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算是默認。
“啊……”阮宏突然痛苦的嘶吼,“為什么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毀了所有人?”
“你可知道,在她大聲說出不是她的時候,我甚至懷疑過我娘給我們下藥,我都沒有懷疑過你。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你?為什么呀……”
他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又哭又喊,捶打著地面。
這般瘋癲的模樣沒比崔蕓好到哪里去。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其實挺配。
都是陰溝里成長起的老鼠,思想陰暗。
即便頭頂的陽光再強烈,都照不亮他們的內心。
太陽救不了他們,他們甚至會把太陽拉入泥潭。
“什么?”崔蕓雙眼通紅,眼淚鼻涕都流出來,模樣頗為狼狽。
“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們。從小到大,爹,娘,祖母,哥哥們……都一樣,全都一樣。只要她在,就都更喜歡她,為什么都喜歡她?只要她在,你們就會喜歡她,全都會喜歡她,連你也不例外。”
阮宏一臉震驚,“我什么時候有說過喜歡她?”
“那你為什么要去關心她?你明明說過你最討厭你的小姨,厭惡你爹,說你不會成為你爹那樣的人,為什么要去關心她。”
阮宏,“是你跟我抱怨你身子越來越重,感覺力不從心,對她照顧頗有不周。我是擔心你,才會想著幫你分擔,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心想我去幫你辦了,省得你操心,你怎么倒是怪起我來了。”
崔蕓厲聲道:“我的意思是,我想把她送回去。我跟你抱怨,是希望這事你去說。因為我爹娘更偏心她,我不希望我爹娘我不幫忙就把她送回去。”
阮蕓一臉驚愕。
誤會又誤會,錯過再錯過,一錯又再錯……
諸多陰差陽錯,摧毀了崔茗短暫的一生。
“錯了。”他搖頭道:“我們都錯了,是我們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你的自私,你的自以為是害人害己。我不該說商量和離的事,我應休了你才對。對,休了你。崔蕓,我要休了你。”
事到如今崔蕓也豁出去了,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休了我,請問,你以為什么理由休了我?”
“你……你善妒。”
“我善妒?呵,哈哈哈,我善妒?我不是讓你去跟她好好過了嗎?是你自己覺得她是個不要臉的蕩婦,你別扭的去睡了一晚,天沒亮就跑了。我善妒我能讓你去她院里嗎?”崔蕓得意的笑了,“阮宏,這一條不行。”
阮宏咬牙道:“你這毒婦,一開始你就騙了我。”
“呵,一個是面都沒見過,傳了幾年書信的人。一個是跟你生活了十八年,給你生了一雙兒女的夫人,騙不騙的還重要嗎?這一條……一樣不行。”
“你這毒婦,你該死,你害死了你妹妹。”阮宏兇惡的道。
崔蕓:“證據呢?”
證據?
他們沒有證據。
十幾年過去了,誰也沒有證據。
看到大家都啞巴了,崔蕓得意的大喊,“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雌黃,說到底,是我害了她嗎?不,是你阮宏害死了我妹妹。她救了你,你卻害了她,如今連她生的兒子都找不到了。要論該死,你才是該死。阮宏,你害了我們姐妹二人,你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她的嘶吼聲,罵得阮宏臉色發白,嘴唇發青。
阮宏這人心性不行,被罵得崩潰的嚎叫幾聲又暈死過去。
阮怡禾一邊喊著她娘別說了,一邊又大喊著要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