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寒暄,崔鈺在恭王府里住下來。
帶他去了客房,住在隔壁的翠兒知道是他后,直接跪在他面前,“五公子,翠兒見過五公子。”
崔鈺愣了好一會兒。
“你是……?”
翠兒眼淚汪汪的說:“五公子,我是伺候在二小姐身邊的翠兒啊。”
崔鈺看了好一會兒,才在這張臉上找到一點兒熟悉的影子。
二姐帶著丫鬟離開家的時候,其實他還很小。
他是爹娘最小的孩子,那時才幾歲。
在他的記憶中,翠兒很弱小的一個女子。
現在已經胖了一圈,成了中年婦女。
十幾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是你呀,翠兒。”
翠兒點點頭,說:“五公子,您是來為二小姐報仇的嗎?”
崔鈺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楚玄澈與阮歆塵。
阮歆塵扶起翠兒道:“翠姨,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有我。”
翠兒點點頭,行禮之后就退了出去。
其實翠兒的心挺好的,可惜能力與見識都有限,不然她們主仆也不會被欺負得那么慘。
現在崔家什么個想法他們都不知道,哪里敢妄談給崔茗報仇的事?
等翠兒走了,崔鈺才皺著眉道:“我得先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阮歆塵抬頭看向他,“五舅,我想先知道崔家的版本。”
崔鈺一挑眉,“此話何意?”
“就是,當年我娘出了那么大的事,崔家為什么沒有阻止?還送來了一份嫁妝。”
崔鈺說:“因為我們以為,那是她所求的。”
“什么?”
“其實你娘與外男通信的事爹娘知道了,后來,她和你爹好上,給家里寫了信……”
從崔鈺口中,她聽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版本。
原來家里并不是嫌棄她丟人不管她,而是因為她寫給家里的信被掉了包。
崔鈺說,家里收到的信里,崔茗明確的告訴他們,她找到了和她通信的那個人,那個人是姐夫。
他們之間有些誤會,才導致他與姐姐成了親。
不過沒關系,她不在乎做妻還是妾,只要是他就行。
她甘愿做阮宏的妾。
起初家里是不愿意的,派人去接她回來。
本來兩地就那么遠,送信,再一來一回的折騰,幾個月都過去了。
過來的人看到崔茗的時候,她肚子都挺起來了。
這時代的女人,都說懷孕了,哪還有反悔的余地?
他們被阮夫人一通勸,無功而返。
回去后的人把在阮家的見聞一說,他們的母親直接氣得病了。
本來她生了好幾個孩子就身體不好,這一病身體直接垮了,那兩年里,他們的母親一直在病榻上度過。
再后來,聽說了崔茗難產而死的消息,崔母終于油盡燈枯。
她就死在崔茗死后的一個多月。
又過了半年,崔父也病逝。
他們直接與阮家這邊斷了聯系。
幾個舅舅一直生崔茗的氣,覺得是家里把她寵壞了,才讓她做出這么荒唐的事。
自己年輕輕的沒了,還氣死了爹娘。
直到前些日子收到楚玄澈的信,他們才知道當年的事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