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那小崔氏可知道?”
趙孫氏搖頭,“她不知道,他們說了,擔心那小娘子知道了會不同意,讓我不要告訴她。”
阮夫人面目猙獰,“你胡說,沒有的事。盧大人,別聽她的。你看看她老成這樣子,定是老糊涂了,記錯了。我只讓她幫著我安胎,可沒讓她幫著我害人。”
趙孫氏:“我可不敢亂說的,我說的句句屬實。大人,您看我還要繼續說不?”
“滿口胡,你……”
“阮夫人。”盧大人皺著眉頭,要是普通人老這么打斷證人闡述證詞,他早就讓人打她板子了。
盧大人忍了又忍,才道:“請聽證人繼續陳述。”
阮夫人只能閉了嘴,又推了推阮宏,用眼神瞪他,讓他說句話。
阮宏輕嘆了口氣,道:“還是先聽聽這穩婆怎么說吧,咱們人正不怕影子歪,有我和戰王在,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了你。”
阮夫人一噎,卻又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安靜的聽趙孫氏繼續陳述過程。
“藥是我偷偷下的,每次催產按摩也是我騙著那小娘子做的。這事兒確實怨我,那么大塊金子,我給人接生一輩子也賺不來,我就一普通人,能不心動么?大人,換你也心動。”
盧大人:“……”
“所以你是承認拿了人家的金害人性命?”
“啊?害人性命?不不,我沒有害人性命。我可是襄州城遠近聞名的穩婆,對我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讓那小娘子早產了,但我也用自己精湛的接生手藝保證他們母子平安。拿了人家金子,好大一塊呢,我不能把事給辦砸了吧,是不?”
阮夫人:“……”她萬沒想到,那塊金子不但勾得趙孫氏大過年的頂著風雪進京城來接生,還讓她在那種情況下,成功保住了崔茗的命。
盧大人:“你是說,母子平安?”
“是的,我保證確實是母子平安。”
“可有血崩跡象?”
“沒有,我檢查過了,好著呢。”
“嗯?”盧大人看向之前說崔茗血崩而死的周大夫,“你說人家是死于產后血崩?”
“回大人,那位小娘子確實是死于血崩。她們做穩婆的大概不太了解,這產后血崩,并非產后立刻就血崩,十二個時辰之內,都可能出現大出血的情況,一旦發生大出血,死亡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這……”那趙孫氏猶豫了一下說:“這位大夫說的是真的,這倒是可能。”
嗯?
她這是反水了?
大家都向趙孫氏看去。
趙孫氏迎著眾人的目光說:“我這把年紀了,我也不偏幫誰。事實怎么樣我就怎么說,反正我接生下來,確實是母子平安。因此我那塊金子也拿得安心,至于我走之后那小娘子又如何了,我便不得而知了。”
盧大人:“你這意思是說,那小崔氏也是可能在夜里突然發生血崩?”
趙孫氏說:“是的,這是可能的。但那會兒我已經走了,后面的事真不知道。”
盧大人心里已經有數了。
這時阮夫人就得意了,她道:“原來誤會在這里呀,想來歆塵是聽這趙孫氏說,你小娘母女平安,所以才覺得我當年那套說詞是說謊。這可是冤枉死我了呀,你母親確實是死于血崩,只是生的時候沒崩,晚上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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