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淚濕眼眶,緊緊的咬著唇,沖她點點頭。
阮歆塵深吸一口氣,他們在崔家的時候,還真有這樣一場恩怨?
盧大人:“這么說來,一切都是那陳姓婦人對昔日仇恨懷恨在心,對小崔氏的報復。”
阮夫人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說來,此事還是我不對。只顧著保胎,沒看顧好下人,因為……害死了我妹妹。”
說話間,阮夫人開始抽泣,又拿出帕子來擦拭眼淚。
“我妹妹慘死,我還為她報錯了仇,真是太不應該的。”
她假意的哭了幾聲,又對翠兒說:“這事兒是我這當夫人的冤枉了你,我給你賠個不是。回頭我定會備上一份厚禮賠罪,另外,我也不追究你私自逃離的罪過。”
翠兒臉色煞白,搖著頭說:“不,不是這樣的。小娘好好的,明明是王婆子帶著人進去殺了她。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我跪在門外,我聽得清清楚楚。小娘的慘叫聲至今還在我耳邊環繞,她……她們……都是殺人兇手。”
她泣不成聲,可惜,那幾個下人與她各執一詞。
她沒有證據,當不得數。
翠兒只得向阮歆塵求救,“小姐,你信我,你信我呀。你娘是被他們害死的,是他們殺了她。”
事情似乎到了兩難的地步,猶如兩方人在拔河,勢均力敵。
阮歆塵拍拍她的肩,深吸一口氣說:“翠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說完,她抬頭看向阮宏,目光如炬。
“父親可記得,當年我們從吳興回來時,母親是怎么向大家解釋小娘去世的?”
阮宏回憶了一下,說:“說她是難產而死。”
阮夫人立刻問周大夫道:“產后血崩也算難產而死吧?”
周大夫皺眉,并沒有立刻回答。
然后阮夫人又道:“如果不是,那就是我不懂,用詞不準確。”
她要這么解釋也說得過去。
阮夫人以為阮歆塵會在用詞上做文章,可惜她錯了。
阮歆塵也不看她,依舊盯著阮宏,“父親可還記得,關于弟弟的死,他們是怎么說的?”
阮宏驀地一怔,瞇了瞇眼,看著阮歆塵。
阮夫人心下一緊,腦子飛快地轉。
全程都在解釋崔茗的死,倒是把那小崽子忘了。
小崽子當然沒死,給他們看的尸體,那是她花錢買來的。
阮宏想了一會兒,看向阮夫人說:“我記得你母親說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
翠兒就激動了,“胡說,他們胡說八道。孩子雖然是早產,但他很健康,他還喝了小娘的奶呢,小娘說可有勁兒了,他才沒有死呢。定是他們殺的,他們殺了小娘,連熟睡中的孩子都沒放過。”
穩婆也道:“孩子確實是健康的,我們做穩婆的,會親眼看到產婦給孩子喂奶,確保孩子能順利吃奶才會離開。當時我還說了句,雖說小公子是早產,但命大,吃奶可有勁兒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小娘子還讓丫鬟賞了我一塊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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