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義先因丟了河套和朔方,已被貶為庶民,于家中靜思己過,這怎么直接給封王了?
要知道這位國舅權勢鼎盛數十栽,文武百官早就上奏封他為王了,大汗都沒有點頭。
現在卻這么干脆,真是讓人費解。
宦官也沒敢多問,迅速離開。
“從此,我韃靼將再也沒有韃靼八王一說了!”
達仁汗望向門外,五味雜陳。
曾經韃靼八王掌握兵權,一度危及到他的汗位。
后來他聽從契闊王的,讓冒衍王和角王攻打趙安,趙安是殺了他的這兩個心腹大患,但也徹底起勢,斬殺更多王爺。
如今韃靼八王中,只剩下漆王和被關在大牢的韓王了……
“大汗!”
就在這時,一個大臣極為憤慨地趕來道:“臣要參韓王一本!他在獄中破口大罵您和戰死的幾十萬韃靼兒郎,還……還說同樣是戴罪之身,您用巖王而不用他,乃是有眼無珠,早晚給韃靼招來滅國之禍!”
“也罷。”
達仁汗長嘆了一聲,很是平靜道:“他這是一心求死,那么本汗便成全他,給他帶壺好酒,等他喝完便斬了吧。”
……
這些消息傳到開封,刁莽捧腹大笑道:“還開國以來第一道‘大汗追殺令’,看來韃靼可汗真是拿你沒轍了!”
“不過這猢猻突然封義先和皇甫極為左右賢王,有點耐人尋味啊,趙百品,你怎么看?”
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答復。
轉身一看,趙安正在發呆呢。
他連忙推了推道:“你最近咋回事,怎么感覺魂不守舍的?圣姑不也在信中說了嘛,只是胎息有點不穩,暫時無法下榻,需要在西戎養胎,你不用太過擔心了。”
“我知道。”
趙安回了回神,又捏了捏眉心道:“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近來心里總是亂糟糟的,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那我剛才說的算不算大事?”
“我今早便聽說了,韓王都被韃靼可汗殺了,曾經威名赫赫的韃靼八王只剩下一個漆王了,韃靼可汗給義先和皇甫極封王應該是想穩住朝野。”
“可他們立了啥大功?義先還是咱們的敗軍之將!”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搞不好這兩人會有什么驚人之舉,咱們還是得小心,不能因為奪取整個中原在即,就得意忘形了。”
現在已是隆冬,而且今年這個時節格外冷。
從虎牢關到滑州一帶,不僅封河了,大河上結的冰都能讓兵馬通過了。
不過履冰過河,向來危險。
如果冰下水流減少,冰面會下沉,這叫“塌凌”;冰下水流增大,將冰面鼓起,就是“崩凌”。
這兩種險情一旦發生,無論哪一種都會給大軍造成傷亡。
所以趙安還是讓大軍通過提前架設的浮橋渡河,往北攻打韃子。
韃子當前退守到了順德府。
想來撐不了多久。
趙家軍若攻下順德府,再往北攻,可是有望收復塞北十六州的。
他和刁莽準備這兩日就動身,趕往順德府。
“王爺!”
一個小將快步來稟道:“那個……皇太妃求見!”
趙安詫異道:“她不是去了嵩山的中岳廟嗎?可有說為何前來?”
小將搖頭道:“沒說,不過看她的那些隨從,大多有傷在身……”
鄭國送來皇太妃之事,刁莽也是早有耳聞。
他抹了下鼻子道:“那鄭帝小兒還真是有趣,把他老爹的妃嬪送到你這兒,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這位皇太妃被你晾了那么久,這是要上演‘苦肉計’了?”
“先見見再說吧。”
趙安若有所思道:“她很聰明,尋常的苦肉計肯定不會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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