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博采眾長,還能巧妙地引經據典,將眾教都歸于道教,再把道教升級為“圣教”,徹底為韃靼所用。
這一招偷梁換柱,真是掐住了中原的三寸。
東方綺向東眺望,滿臉期盼道:“這等妖才,如果世間還有人能夠降得住的話,恐怕只有王爺了!”
“沒錯。”
蕭寧莞爾一笑道:“他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喜。這次固然不好力挽狂瀾,可興許他會再次劍走偏鋒呢?”
……
開封。
玄儀已經痊愈,不過眉宇間依然是愁云密雨。
她聽說了如今的局勢,內心很不安,遂主動求見趙安道:“并肩王,恕貧道直,在你出手平定各地騒亂后,那皇甫極必定會讓人散布謠,說你要覆滅道教,斬殺所有道士和信眾,你……”
趙安笑了笑道:“仙姑是道門中人,擔心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真會這么做,很正常,不用避諱什么。”
“唉。”
玄儀輕嘆一聲道:“也是難為并肩王了。貧道這些日子雖臥病在床,但也一直在苦思,尋找破局之法,實在是才疏智淺,一籌莫展。”
趙安連忙道:“仙姑能夠心懷大義,摒棄陣營之見,發現中岳廟的端倪后,立即來告訴我,讓我得以提前應對,已是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了。我和趙家軍的將士都心存感激,也很敬重你,又怎好讓你勞心費神?”
說著,他拿出一些寫滿字的宣紙道:“這是我的破局之法,還請仙姑過目。”
玄儀接到手里,只因第一句話便忽略了那寫得很一般的字跡,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越看,她的胸脯躍動得越快。
看到最后,已經要破衣而出了。
而且她似有所悟,額頭上畫著的蓮花仿佛都隨之光芒大盛,甚是耀眼。
趙安彎腰撿起早就掉在地上的拂塵,輕甩了兩下道:“敢問仙姑,如何?”
玄儀輕咬檀唇,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既純又欲道:“這這這……這是你所寫?”
趙安點頭道:“靈光乍現,如有神助,下筆成書。”
“你……”
玄儀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在她眼里,她手中拿著的東西就不是人寫的,而是仙人所寫!
唯有仙人才能寫出這種注定繞梁千年,萬年的神文!
他是怎么做到的?
本以為皇甫極博覽群書,尤精于道,天下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了!
結果趙安僅憑數千字,便把他給甩到十萬八千里以外了!
對,就是那么遠……
她一點兒都沒有夸張。
自拜入道門后,她也是熟讀道門典籍。
然而,那些典籍加起來,可能都還比不過從這數千字中摳出來的幾句話。
好像道教就是源于此,源于此啊!
試問皇甫極還怎么斗?
靜下心來,回味良久后,玄儀咬了咬牙道:“并肩王,你應該早就看出來鄭帝在利用貧道,對你使美人計吧?”
“……”
趙安是想到她可能會因他寫的東西而選擇坦誠相待,可是沒想到會這么直接。
看來這篇文給她帶來的震撼無與倫比。
她已經不準備再藏著掖著了。
見他默然,玄儀苦笑數聲道:“那畜生早就看上了貧道的美色,若非成功復國,他怕有辱名聲,影響大計,恐怕早就違背綱常,把貧道給霸占了。”
“這次來之前,他有,無論貧道能不能引誘并肩王上鉤,只要貧道最終能夠留在他的治下,那么他便不會將貧道納入后宮。貧道急于擺脫他的糾纏,唯有這么做。”
難怪別人色誘都是主動出擊。
你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原來是被強迫的。
那鄭帝果然是想當“李治第二”啊!
趙安在心中一陣揶揄后,明知故問道:“仙姑告訴我這些,是想?”
玄儀果斷道:“還請并肩王允許貧道留下,用余生來參悟你所著,若最終能為革新道門盡一份力,也是善莫大焉!”
這一看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坤道。
而且僅是她先前所為,便讓人沒有拒絕的道理。
趙安也是爽快道:“仙姑要留,自是沒問題。只是眼下道門已亂,需要有人來幫我撥亂反正,我愿尊仙姑為‘國師’,不知仙姑意下如何?”
“國師……”
玄儀搖頭道:“貧道恐怕難當大任,還請并肩王……”
趙安將拂塵放到她的手里道:“為道門計,還請仙姑勿要推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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