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崇眼皮直跳道:“本將不是派人去攔截他了嗎?他怎么還能這么快殺來!”
他也來不及多想,慌忙分兵應對,妄想不給趙大餅和拔野呲合兵的機會。
趙大餅都看笑了,嘖嘖兩聲道:“守了一天一夜,還真當老子怕他了?兄弟們,該咱們了,讓他們都睜大狗眼好好看看,何謂‘沖鋒’!”
說著,他率領大軍由守轉攻。
而且是鎖定拓跋崇所在的兵馬,就沖著他們打。
數次沖鋒之后,拓跋崇被趙大餅一刀斬于馬下。
兩路趙家軍也開始四面圍堵。
月升日落。
當他們累得躺在死人堆里直喘粗氣的時候,拓跋崇所率兵馬除了那些在混戰中逃脫的漏網之魚,其他的盡數被殲。
拔野呲一腳踹開一具血淋淋的尸體道:“漏網之魚是不是你故意放的?”
趙大餅扯了口干糧,邊吃邊道:“這也是王爺的意思,需要有人回去給他們制造恐慌。你還真是來得及時啊,不然咱們這反攻的效果不會那么好!”
拔野呲干笑道:“王爺給下了死命令了,而且我們在西北草原上,都沒遇到多少西戎兵馬,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立大功的機會,豈能不快點?”
“拓跋崇派的那些兵馬是有點難纏,可我引誘之后又設了伏,都沒夠我砍的!”
“……”
趙大餅指了指他,旋即開懷大笑道:“看來你從大哥的排兵布陣中學到了不少啊!”
“皮毛,皮毛而已。”
拔野呲扭了扭脖子道:“趙統制,王爺有沒有說,咱們接下來要怎么打?”
“往烏拉爾河打!”
趙大餅斬釘截鐵道:“而且越快越好,不出所料的話,很快就會出現羅剎軍了,咱們得快點擠壓他們。”
大敗拓跋崇后,他們率軍向西,西戎大有喜迎王師之意,不僅給他們當向導,而且還主動幫忙籌集糧草。
這無疑讓阻攔他們的西戎兵馬很受傷。
有一支索性投靠他們了。
雖然只有幾千人,但也是好兆頭。
要知道自從先前有兩路兵馬投靠后,拓跋褚明顯加大了對他們的管控,再也沒有兵馬投靠了。
這是他們快要頂不住的前兆啊!
另外一邊,蔡奉倒是沒有遭遇伏擊。
倒不是對陣他的拓跋嘯沒有設伏。
而是這貨太狠了。
在追擊途中,一度舍棄大軍,只帶數千輕騎追上西戎兵馬,然后一鼓作氣將拓跋嘯給砍了不說,還來回沖殺到大軍趕到。
西戎兵馬被殺得肝膽俱裂,大多投降。
那些設伏的哪里還敢冒頭,紛紛往西逃竄。
咸海以東。
趙家軍押運糧草的兵馬也是遇到了伏擊。
伏擊他們的皆是從咸海各個島嶼上登岸的悍卒。
他們還選擇在夜間動手。
不過他們是三路西戎兵馬中最慘的。
全都尸骨無存!
滅他們的乃是鐘玉所率兵馬。
這支兵馬還有些特殊,乃是在西域十國兵馬的基礎上整合而上。
人數不多,不到三萬人,但全都是精挑細選而來,而且清一色的騎兵。
在這些騎兵之外,還有馬元超派來的三萬先鋒軍,同樣全是騎兵。
在這種情況下,鐘玉感覺自己閉著眼都能贏。
趙家軍已經打過富裕的仗了,可算起來,她還是頭一次打這么富裕的仗,妥妥的欺負人了。
她一臉冷漠地掃著糧草旁的尸體道:“你們國主兵分數路分散趙家軍,還藏兵于咸海劫糧道,這戰術本身沒啥問題,只是安哥哥和楊老多‘老奸巨猾’?豈會任由你既絞殺趙家軍,又斷趙家軍后路?西戎,該亡了!”
中路。
趙安親率大軍向西數百里,在看似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上,遇到了欽察兒。
他只帶一萬多人橫在趙安的面前。
放眼望去,都是齜牙咧嘴,怒火沖天的韃子。
趙安沒見過欽察兒,但此時就是猜,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他輕笑一聲道:“韃靼新可汗,咱們總算見面了。”
欽察兒雙眼爆裂道:“趙安,你手上沾滿了韃靼兒郎的鮮血,更是殺了本汗父親和兄弟的仇人,本汗今日若不能食你肉,啃你骨,枉為人!”
趙安大聲道:“看來這次你準備得很充分?”
“任你如何神勇,也是插翅難逃!”
說著,他將手往南一指,拓跋褚的五個兒子率領十五萬大軍從南面殺來。
隨后,他又霸氣側漏地往北一指,密密麻麻的羅剎軍從北面沖來。
看起來應該也不下于十萬。
楊無咎正色道:“這羅剎國派出的兵馬比咱們預料中的要多。”
趙安點了點頭,然后沖著欽察兒道:“還有嗎?”
“怎么,你還嫌不夠?”
欽察兒嗤笑道:“你現在所率兵馬不到八萬吧?其他趙家軍皆是追擊而去,必然被困,哪怕不全軍覆沒,也難以前來增援,更何況你的糧草也會被斷,而今三國聯手,那么多兵馬,還殺不了你這個卑賤的雜役?”
趙安抽了下鼻子道:“說這話時,想必你自己心里都沒底吧?本王以少勝多,屠戮你們這些韃妖的戰役還少嗎?”
“你!”
見他穩如泰山,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慌亂之色,欽察兒咬牙切齒地指向他的后方道:“那現在呢?”
拓跋褚率領一路兵馬圍堵而來。
人數倒不再那么“嚇人”了,估計有五萬左右。
但都戴著高頂的圓錐形頭盔,穿著鎖子板甲,大多拿著要么刀頭巨大,刀刃前部明顯加寬的彎刀,要么刀身細長,弧度優美的波斯式彎刀。
趙安一眼就認出了它們。
它們是基里克刀和舍施爾彎刀,乃是西帕希騎兵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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