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凱林之前只知道這表嫂在國營廠掛靠了個店鋪,代理銷售毛巾被單,想著一個店鋪生意再好,應該也就那樣,完全沒想到利潤這么高,僅僅一年多時間就已經有足夠的資金開廠了。
這下他發現低估這表嫂的本事能力了,心頭還感慨,不愧是省狀元,腦子就是聰明靈活。
“表嫂,能跟我們說說你的事嗎?”
童凱林現在對她印象大改,很想深入了解下她這個人,當然也是想學習下她的創業經歷。
“可以呀。”
季落對自己的家庭出身從不隱瞞,出身家庭是她自己不能選擇的,但人生是可以自己改變的,以前的不幸遭遇不會伴隨她一生,相反會變成一種助力與激勵,不停刺激她一步步往前走。
她每次說起兒時的事,語氣平靜像是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但阮丹瓊每次聽著都心酸不已。
等她說完在季家的過往時,阮丹虹又氣又心疼,雙眼都氣紅了,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落落,后來呢?”
“我躺在醫院的時候,彥哥來看我,來代表周家向我道歉。”
“他當時傷得很重,大腿這個位置被利器差點截斷,骨頭血管神經什么的都斷了。在部隊醫院里養了一兩個月才回來,可外傷還沒好,依舊滲血,回到周家無人照顧他,別說幫他清洗換藥了,連一日三餐和水都不給他送,只有他的發小每天過去給他送飯。”
“我當時無處可去,身體虛弱干不過季家人,想著彥哥也需要人照顧,我就主動問他,要不要個媳婦了。”
說到這里,季落自己都笑了,現在想著還挺有趣。
阮丹虹擦了擦泛紅的眼睛,也笑了,“所以,你們后來就走到了一起?”
“對啊,緊接著我跟季家斷絕了關系,逼迫他們簽下了協議,彥哥以軍人的身份出面幫我,等我出院就去領證登記結婚了。”
“婚禮很簡單,在村委禮堂里對著領袖畫像行禮,儀式很樸素,也沒有在村里準備酒席宴請賓客,只邀請了村干部及家屬,還有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遠道而來參加婚宴的兩位戰友,我這邊就只有對我有大恩的高中班主任,簡單兩桌客人。”
“我們結婚以后,為方便我們兩個看病換藥,在縣城租房子住,租的是我同學小叔家的平房。”
“結婚后,彥哥將他所有的積蓄津貼都交給了我,但我有在季家的成長經歷,真的是窮怕了,沒有收入來源心里不安,想著坐吃山空也不是個事。”
“我那時候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很弱,走路都頭暈目眩腳發軟,彥哥傷得很重,身體沒得到治療調理,那段時間也消瘦得很,我們急需要看病治傷和補充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