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義夫都沒從電刑底下挺過來,更何況是葉心恒。只是一次之后,葉心恒就有些堅持不住了。兩只眼睛直外往突,身體不停的顫抖,連頭發梢上都是汗。
葉心恒說不出話來,只能在那里“嗚嗚”怪叫。
方不為讓獄卒停了手,走上去摘掉了葉心恒嘴里的破布。
“我說,我說……”葉心恒嘶啞著嗓子喊道。
方不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沒有時間和葉心恒廢話。
“你是什么時候投靠的日本人,屬于哪個組織,你的上線是誰?”方不為冷聲問道。
葉心恒猛的一滯,驚恐的看著方不為。
“怎么,你以為我是抓地下黨的?”方不為一聲冷笑,指了指牢房,“這里是特務處,如果你說的東西對我沒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這里是黨調處,只要自己交待了地下黨的事情,生還的希望很大。但若是特務處,對待漢奸從不姑息。葉心恒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
“怎么,滋味還沒嘗夠?”
方不為猛的一拳打在了他肝臟的位置。
“啊……”葉心恒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方不為看著葉心恒,就像是看著一具死尸,“就算是死,也分好多種。你想選哪一樣?或是現在就死?”
像葉心恒這樣的人,哪怕能讓他多活一分鐘,他也會拼命爭取。
“我說……我全說……”葉心恒嘶吼道。
“年節剛過后,有一次上級臨時通知接收電文,我帶著收音機回家。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剛出法租界,突然被人綁架。
到了地方之后,我才知道綁架我的是日本間諜。原因是頭一天秀中發報的時候,被他們捕捉到了信號,查到了我。”
“葉太太也叛變了?”方不為猛的一驚。
“沒有!”葉心恒頭道,“秀中足不出戶,日本人不敢在法租界動手。我告訴日本人,她性情剛烈,寧折不彎,日本人怕出意外,最后放棄了勸她投誠的打算。
日本人對我用刑,我沒抗過去,最后全招了。當天夜里,日本人就把我放了回去,讓我把黨組織每次收發的電文交給他們。”
“你交了幾次?”方不為問道。
“兩次,一次是三月十號左右,一次是上個禮拜!”
“一個多月,兩次?日本人沒利用你送的情報采取行動?”方不為問道。
“他們暫時還破譯不出來!”葉心恒回道,“我只能將信號編譯成數字。秀中接到的發報內容也是數字。想知道數字是什么含義,得有密碼本和編譯的方法才行!”
方不為暗暗的點了點頭,這是地下黨受到殘重教訓之后才研究出來的方法。
“那三月二十號的那個電話是怎么回事?”方不為又問道。
“哦,算上這一次是三次……因為調動的事宜沒有辦妥,那幾天我正好在家。
應該是快中午了……”葉心恒努力的回憶著,“秀中去買菜了,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來之后,對方第一句話就是接頭的暗號?”
“地下黨?”方不為眼神一凝。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