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再出醫院,已沒人再跟蹤方不為了。
但方不為還是留了個心眼,走出了兩條街,確定身后沒有眼線,才隨手叫下了一輛黃包車。
他是去看付會中的,所以堅決不能讓林二等人知道他去的是什么地方。
算一算時間,付會中已睡了十五六個小時,也差不多快醒了。
除此外,方不為還想讓付會中,幫他求證一件事情。
委員長把離案發地鄞縣,及蘇州最近的錢大均派來主持調查,就說明他對此事非常重視。
也由不得委員長不重視。
若是建豐同志遇刺一事,真要和宋家有關系,對委員長來說,性質甚至比上海戰敗還嚴重。
建豐同志雖然在蘇聯待了十二年,猛然看去,好像沒什么根基,但別忘了,只憑委員長獨子這一點,他就占有天然的優勢。
死心踏地忠心委員長的這一部分人,就是他天然的盟友。
再加上孔宋兩家行事囂張,什么財都敢發,得罪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
這兩方要是對立起來,動搖的可是他蔣某人的根基。
所以方不為猜測,委員長不可能只派錢大均一個人來蘇州。
錢大均份量雖重,但并不擅長刑案調查,蘇州這邊也沒什么可用的人手,唯一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付會中,還被自己迷暈,鎖在酒店里。
不出意外,錢大均在明,暗中肯定還會有人來蘇州,負責具體的調查。
方不為懷疑,暗中來的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是馬春風?
交給別人,委員長根本不放心。
只有馬春風對他忠心不二,既不可能偏向蔣建豐,也不會偏向宋家。
就算查到什么了不得的線索,也絕對不會擅專,更不會泄露出去。
上樓的時候,方不為還沒忘了給付會中帶一份飯菜。
走到房間門口,看左右無人,方不為抬起腳,一腳就跺開了門鎖。
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門被方不為朝里反鎖了,想要開門,除了爬窗,就只剩這一個辦法。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房間里有些暗,但方不為依舊看的清清楚楚。
付會中躺在床上,還是他離開的時候擺放的姿勢。
方不為隨手關上門,把手里的飯盆放在桌上,提起付會中,先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嘩啦!”
又是一盆涼水澆了下來,付會中猛的打了個冷戰。
昏暗的房間……
眼前站的還是方不為……
自己從頭到腳喜得貴子是濕淋淋的……
自己到底是做夢了,還是昏迷之前的場景在重演?
付會中用力的搖著腦袋,水珠甩了方不為一身。
方不為鄙夷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還拉起床單擦了一下。
“辦成了?”
好半天之后,付會中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從窗簾的縫隙透進的光亮可以斷定,現在是白天。
聞到飯菜的香味,付會中感到一陣饑渴,但又不是很強烈,他由此推斷,現在應該是第二天的白天。
方不為搖了搖頭,把飯盆遞到了付會中的手里。
“先吃吧,吃完咱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