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
邱看著陳井的面龐,從對方的表情里捕捉到一點端倪,然后轉頭看向小廝。
被邱這么一看,小廝下意識的縮了脖子,低頭說道:“小的,小的,真是被冤枉的,小的根本就不認識邱公子,更不要說搬弄是非了。”
聽到此話,陳井笑了起來:“這人從被抓住后,就一直這么說,但罪證確鑿,連馬老七都出面作證,又豈容他狡辯?”
說到這里,陳井看向邱:“邱兄今ri,肯定要去馬府走上一趟,馬老七也知道此事,他不方便直接過來,才讓我先將此人送來,讓邱兄發落。”
邱點點頭,又看了小廝一眼,然后道:“有勞陳兄,還請陳兄轉告馬七公子,邱某記下此事,多謝援手。”
聽了陳井的敘述,他大概摸到了那位馬家老七的心思,知道對方是在釋放善意,只是礙于事端,不好親自過來,要等邱去馬家拜訪之后,才好與邱結交。
不過,邱同樣疑惑,這人雖然搬弄是非,可畢竟是馬府之人,那馬老七為何不自行懲戒,等邱上府拜訪的時候,再將事情說明?
“莫非是用此舉,來試探我的態度?”
這時候,陳井拍了下額頭,道:“你看,我都糊涂了,那馬老七,單名一個‘守’字,表字惠政。”他又看向劉展鵬,笑道,“至于展鵬兄,卻是古道熱腸,知道這些事情后,主動過來幫忙。”
“多謝展鵬賢弟。”邱順勢致謝,他亦看出,這劉展鵬為人低調,這次過來,應該是有事要說,先過來露個面,和邱接觸上。
劉展鵬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家父最近來信,時常提起邱兄你,多有稱贊,讓我多和你親近,也好近朱者赤。”
“行了,你們就不要再客氣了,邱兄等會還有事要做,我們就不耽擱時間了,”陳井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然后吩咐仆從將那小廝放開,“這人有一點力氣,想來不會被邱兄看在眼里,也就不用班門弄斧了,等ri后有機會,還要向邱兄你討教一番,畢竟再過一個多月,事情也就來了,到時你我說不定要聯手共進。”
聽到最后一句,邱心中一動,瞇起眼睛,看著陳井的背影,拱手笑道:“既然陳兄有心,邱某自當奉陪。”
陳井擺了擺手,走過客棧拐角,頗有些灑脫之意。
劉展鵬也拱手道:“邱兄,那我也先告辭了,等過個幾ri,邱兄有暇,再來拜訪。”
邱回禮道:“幾ri后,當由邱某做東,請劉兄飲酒。”
告別兩人,邱收斂笑容,心里回憶著陳井離去時所說的話。
“一個多月后?一個多月后,杏壇論道,那些書院會派人參加,只是聽甄知佐先前所說,這陳井在理宗并不被重視,未必能夠參加,那他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邱正想著,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他循聲看去,入目的是那名小廝略帶畏懼的表情,此人被陳井的仆從松開,見邱似乎出神,就試著逃離,沒想到剛到門口,卻被門外的戴國攔住了去路。
戴國兇神惡煞的面容,立刻鎮住了這名小廝。
“我家公子可沒讓你走!老實點!”戴國的一句話,嚇得小廝連退幾步,回到屋子zhongyāng。
“這……”他額頭上冷汗淋漓,臉上露出哀求之sè,“小的真沒做過這些事啊,最近幾天,小人都呆在府里,昨晚不知怎么的瞌睡過去,再睜開眼時,就已經到了理宗書院。”
說著說著,他跪在地上,朝著邱連連磕頭:“公子明鑒,小人是馬家的家生子,從來都是本本分分的,不要說陷害公子,就算是公子的面,這也是第一次見到!”
他說話的語速很急,而且聲音發顫,明顯是急于澄清自己。
“不要急,慢慢說,我來問,你來答。”邱瞇起眼睛,看著面前小廝,低聲說著,“你說你是馬家的家生子,據我所知,家生子到了你這個年紀,一般都會出任書童、長隨……”
“是,小人名叫馬嶺,現在是五少爺的書童……”
聽著邱的話語,小廝心神恍惚,有種昏昏yu睡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就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那心中記憶漸漸展開,散發出情緒波動,被邱捕捉,其人生平呈現出來,邱仔細查看,念頭展開,好像在翻閱一本書籍,不時皺眉。
從那些記憶畫面來看,此人確實是名普通的家生子,只是稍微識字,但卻見識淺薄,而且膽小怕事,在做了馬宛的書童后,有時狐假虎威,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了解到這些之后,邱泛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