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邱在廟中找了處桌案,鋪開紙張,揮毫潑墨,按心中推算和計算,寫下了些許文字,又畫了些結構圖。
邱寫字的時候,筋骨震顫,氣血涌入筆尖,那紙張上立刻陽剛翻涌,每一個字都是骨血飽滿,隱隱凝聚成形,氣息如有實質,將破舊廟宇中的陰冷氣息一掃而空。
佟壽等人被抓來此處,本就心有所思,不敢放松片刻,等邱回來后,幾人的注意力更是時時刻刻鎖定在邱身上,此時見到這般異象,一個個都流露出驚訝神色。
“怎么這個兇悍之人,還有這等書道造詣?”他們倒也識貨,一眼就看出這般情景,是書道有成、筆生神韻的表現,這樣的人,哪一個不是書法大家?
馭虛道中也曾招待過類似人物,連馭虛道主都親自出面相陪,求了一幅字,掛在書房,令書房氣息格調大變,走進其中就能沉淀心神,在門派中廣為流傳。
他們沒想到,邱居然也有這等本事!
要知道,邱在與他們交戰的時候,因為沒有神魂鎮壓血肉,身子骨內的本能便浮現出來,出手間兇悍絕倫,令人見之膽寒,給佟壽、劉忝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回憶起來,還是心有余悸,這樣的人卻又是個書法大家,反差之強烈,令幾人不由生出怪異之感。
放下屠刀,提筆書韻。
“荒謬!荒謬至極!”連王亦復都忍不住發出感慨。
不管幾人怎么想,邱卻不受半點影響,手腕翻轉間,紙上字畫一氣呵成,隨后他放下筆,拿起紙張輕彈吹氣,令墨跡干涸,起身朝門外走去。
那陳勻見狀,也是好奇,他亦看出了邱在書法之道上的不凡,目光落在紙上,不禁開口贊道:“好字!好畫!當日在那圣賢堂中,就知道邱兄書道超絕,如今看來,連畫技都非同一般!”
邱的書法之道,本就與修行有關,甚至和命修相合,能打熬筋骨氣血,自古書畫一家,這書法有成,畫道自然不差,但邱心思純粹,并未分心畫道,是以并不擅長,而今從士林歸來,魂中融合了與畫道有關的虛幻之書,方才得了技巧。
只是,這般取巧而得,有技無悟,只能算是畫匠,想要有所成就,依舊要細細思索、磨練,讓魂中記憶融入本能,但在普通人看來,已經算是大作。
突然,陳勻想到一事,探手入袖:“對了,那日邱兄的一篇《困知勉行》,被我收著,正該物歸原主。”
話落,取出一顆丹丸,抬手一晃,那丹丸膨脹變形,轉眼化作一個細長盒子。
打開盒子,陳勻從中取出一幅字來,正是邱在圣賢堂中伏案所寫的一篇,驅散魑魅魍魎,打開心路大門。
見字有感,如今邱已經知道,那泥塑為農家之圣,之所以能千年不朽,靠的是其中的一點圣賢之血,只是福禍相依,圣賢血有農家氣運維持,但亦將世人對農家、農人的藐視、輕視和偏見吸引過來,化作魑魅魍魎。
伸手接過文章,邱心頭一動,注意到紙上的氣息已經變化,不復純粹,甚至連那種與大道、秩序相連的感覺都減弱許多,只余下堅韌紙張。
“看來這圣賢紙一旦寫了東西,效用就減少許多,著實隱藏了不少秘密,有空不妨了解一下。”
將手中紙放回盒子,邱不再多想,把剛剛寫畫的結構圖交給胡起、戴國,口中道:“就按照上面的結構建筑屋舍。”
胡起展開一看,粗略瀏覽,接著皺起眉頭:“公子所畫雖然簡單,讓人一目了然,但我倆粗鄙,可能要耗費幾天才能建成。”
邱搖搖頭道:“兩人動手進度緩慢,但這里有這么些人,一齊動手,事半功倍。”說完,他轉身朝王亦復等人看去。
那王亦復先是疑惑,跟著瞪大了眼睛:“你想讓我動手建屋?豈有此理,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他立刻義憤填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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