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等人點頭表示理解。
定王上前一步,先給太后行禮,然后看了一眼李坤,長舒了一口氣道:“皇上沒事就好。”
“李鐸,這次多虧你了,我與皇帝都會記得。”太后點點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都是臣該做的。”定王趕緊欠身,作出恭謙之態。
“皇叔,這次讓你操心了。”躺在床上的李坤,也出聲說話,他的聲音有些微弱,但字字清晰,然后讓身邊的皇后扶著,從榻上坐騎,斜靠一邊,對幾位大臣道:“讓諸位愛卿虛驚一場,日后不要責怪才是。”
這禮賢下士之語,王甫等人都是肅穆以對,跟著鄭重道:“還請陛下保重龍體,此乃國之根本,關系社稷安危。”這番話,確實是發自真心。
李坤已有后代,但年齡太小,不過兩歲,這時如果壯年的皇帝出現什么問題,后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引發大亂。
李坤點頭道:“朕記下了,這也是好消息太多,一時有些承受不住。”
“皇兒,政事自有大臣們操勞,今后你不妨多歇歇。”太后忍不住說了一句,自李坤登基,幾乎日日宵衣肝食,那勁頭著實把她給嚇得不輕,早就有所擔心,幾次規勸都沒有效果,這次出了事情,又豈能干休?
“是啊皇上,龍體為大。”皇后也忍不住垂淚說著。
李坤不好反駁,只好拿話帶過,轉移話題:“朕肯定是會注意的,對了,邱如今何在?這邊疆的局勢近乎清晰,他也該回來了吧?朕可是有好些話要問問他。”
雖有心要提戰局,可這番陣仗,怕是一提起來,太后就要發難,李坤只好提起邱,這邱書就典籍的事情,太后也是知道的,還多有夸贊,稱是賢臣。
太后果然就道:“對的,邱大人能書就典籍,說明是賢人,定然氣運如虹,回京之后,也能驅散晦氣。”不過,她關注的地方,和皇帝并不一致。
李坤也不說破,目光掃過群臣。
眾臣對視幾眼,最后將目光落到了樞密使王靖身上。
樞密院執掌天下兵事,權柄還在兵部之上,邊疆的消息變化,自然是樞密使最為清楚。
注意到眾人目光,氣度儒雅、留著一撇八字胡的王靖眼皮子跳了跳,頗為頭疼。
他乃文官出身,對兵事有著研究,可對于邱了解不多,這一次邁山侯出兵,左賢王部飲恨,固然與邱關系密切,可方方面面千頭萬緒,還有很多事情要注意,都要有人主持,分工合作,恰巧這通信一項,并非是他在執掌,如何去說?
正在這時,王靖身后的一名高大男子主動開口,出聲回應:“啟稟圣上,臣正要稟報此事,邱修撰在通使三水后,先歸定昌,發掘了一部《北疆志》,意義非凡,跟著卻又離開城池,說是去探究邊疆地理,以完善兵家典籍。”
“完善兵家典籍?看來他心氣不小啊。”聽到邱擅自離開,李坤沒有發怒,反而點了點頭,“朕讓他隨使同去,就是讓他多經歷一些,也好寫出典籍,他能不負所望,現在更是精益求精,這是好事,但總歸要先回一趟京,把那典籍給朕過目才是。”
聽了這話,群臣中就有人暗自嘆息,知道邱的身份果然是不同了。
宗師之位漸成,又有典籍護身,這樣的人物,可比一個狀元名頭來的有效,換成他人擅離職守,縱是好意,也要引來非議,皇帝也要不喜,可邱此舉卻被說成是精益求精,可見人不同,性質就不同。
那邊,李坤露出一點疲憊之色,又道:“耿卿,你回去后,還是安排人手去找到邱,若他正在興頭上,也不要強令,省的誤了典籍之事,但至少要將典籍原本請來,讓朕好生看看。”
“臣領旨。”高大男子點了點頭,此人名為耿赤,為軍中出身,戰功赫赫,才能以兵家身份,坐鎮樞密院,為樞密副使。
樞密院雖然執掌軍政,可自來都是文臣署理,武官入主,實屬不易,由此也能看出耿赤的不凡。
隨后,皇帝疲憊,群臣問安而退,耿赤卻忍不住煩惱起來,為的正是邱。
他其實還有消息,知道邱并非單純要觀邊疆地理,還在醞釀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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