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時間,在凡人看來,非常悠久,但對神靈和高階修士而,并不算得上漫長,只是當超凡之人回首,再看凡塵世俗,卻往往要感慨物是人非。、ybdu、
邱的修行,還未經歷過這般事情,可再次介入遺蛻之地,感悟著洶涌而來的信民念頭,遍閱其中信息,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類似之感。
外面只是幾年,這遺蛻之地卻已過了五百年。
兩邊的時間流速并不一樣。
“五百年的時間,物是人非啊……”
待得品味片刻,邱將心念收回,心魔身一轉,依附到了最近的一個生靈心中。
這是一匹孤狼,正在叢林中奔跑,被心魔附身之后,孤狼微微停頓片刻,似有所覺,這類野獸,靈覺本能往往超出常人,否則也難以在危機四伏的叢林中傳承下來。
不過,心魔的存在,終究超越想象,這般依附,近似于念頭,如何會被野獸發現?是以那孤狼停留片刻,就遠遠離去。
邱隨著孤狼同去,那感知卻擴張開來,籠罩一方,心里的感慨越發濃郁。
這里,無論從什么地方來看,都只是片茂密的叢林,茂密的枝葉、厚重的泥土,罕有人至。
“又有誰能想到,在五百年前,這里曾經是個強橫一時的大部族的駐地?”
邱的心魔身,就寄身在那尊燃火的神像中,日晷爆發,時空流轉,他的心魔本體被隔絕在神像里面,并未移動,這次重新滲入遺蛻之地,出現的地方,正是當年廉溪部駐地所在。而那尊神像,已經被掩埋在了泥土深處。
當初的部族之地,而今成了片無人踏足的密林,其中變遷,邱所知不多,他雖接收了信民之念,但這些念頭經過歲月沉淀,散去不少,而且這遺蛻之地,本就不便于神念留存。自然是有著損失的,所傳來的信息,多數是遺蛻之地內五百年后的事情。
不過,想要明白期間發生的事情,卻也不算太難,因為邱的心魔本體雖然被隔絕在外,卻事先散下了不少心魔碎片,只要能聯系上這些碎片種子,就能抽絲剝繭的明了歷史沿革。
只是。寄托出去的心魔碎片,只是作為種子,真正的意識主體,其實只有一個。再加上奇異隔絕,邱的思緒亦不能聯系其他種子。
久而久之,種子也慢慢和寄宿之人的血脈相合,隱沒潛伏。因為歲月的侵蝕,連邱都不能立刻聯系上,須得在靠近到種子載體的一定范圍后。方能與之相連,重新激活。
“不知那時候,被我散播出去的心魔碎片種子,是否傳承下來了,按理說,那些種子就算不能分化萬千,應該不斷在那些人的后代中流傳,若是能找到一些種子,就能方便日后行事了,或者尋得護衛部族的神靈,也可得知不少過往。”
邱當初擒拿了神靈和修士,用作部族護衛,本意是制約五十年,可遺蛻之地異變,時空扭曲,也就打破了原本計劃。
想著想著,他緩緩收攏感知,心魔身一震,在孤狼心中蔓延,衍生出一道道念頭,壯大自身。
這次滲入此處,本就消耗不少力量,還要與那時空之力糾纏,所以降臨后的心魔之力并不龐大,需攝取生靈的念頭,才能恢復修為。
當然,若能尋得心魔種子傳人,得到補充,倒是能夠迅速成長。
另一方面,雖然在心魔之能上稀薄,但在手段上依舊是天魔層次,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這次入得遺蛻之地,要先搞清楚歷史變革,順勢而為,最好尋得日晷所在,加以掌控,探究時空之力。我強行啟動日晷,打亂了幾個外來神靈的計劃,也使得他們難以掌控日晷,應該也被影響了,很可能同樣被隔絕在外,但日晷畢竟是他們的至寶,難保沒有其他手段……”
當日邱行險一搏,就是為了排除隱患,而時空之力這種難以喻的恐怖之能,也不是幾個普通神靈能夠掌控的,根據他的推算,日晷應該不是幾尊神靈自身的至寶,而是被他們暫時掌控,之前的提前爆發,無疑是打破了這種掌控,也會影響到幾尊神靈。
只是,凡是不可太過大意,那幾尊神靈終究與日晷聯系更為密切,難保不會有什么其他手段,邱心里也有警戒。
“另外,信民念頭中提到的所謂神族,說不定就和那幾尊神靈有關,我要去尋得日晷,難免驚動他們,在這之前,最好先探查清楚,做好隱蔽。”
局勢慢慢清晰。
粗略一看,邱因為一時所為,失了對廉溪部的控制,使得整個遺蛻之地變幻莫測,如今更要處處小心,有種落于下風的味道,還要躲避那幾尊神靈與所謂神族。
但細細思索,就能知道,他當年雖掌控了整個廉溪部,但不等于控制了遺蛻之地,就算不去激發日晷,任由幾尊神靈施為,到了最后,一切都會按照對方的計劃進行,邱才會徹底失去主動。
況且,無論是外來神靈,還是日冕之能,都出乎意料,算是意外,是東華風云際會的氣運牽扯所致,邱在意外中尋求轉機,并掌握主動,如今,不僅打破了外來神靈的計劃,更令那日晷脫離了掌控,也有了探究時空之力的機會,甚至隱約間,說不定能借此,將遺蛻之地徹底掌控,從而一探古神遺蛻的真髓!
得失之間,難以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