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文網,似他的意識延伸,其內光影信息蜂擁而來。
文網跳動,變幻無常。
經過兩網相合時的一連串變化,引動了不少對知行之道有所理解的學子、儒生,以他們為中心,輻射周圍,布下遍布整個大瑞的文網,雖說有的地方較為稀疏,但基本上涵蓋了了大瑞各地,就算是南邊也不例外。
不過,嶺南因地理原因,知行之道的一些心得、體會,還沒有流傳過去,作為文網支撐的儒生人數有限,會有諸多盲區,相比之下,這江南之地卻又是一番情況。
自古以來,江南就是人文之地,對一些學說、學術的流傳很是敏感,邱是在北邊傳出的邱學之法,但很快就被南邊的不少書院、學社給注意到了,加以研習。
不過,這些人研習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入得那文網之地,又或者是研習邱學,然后和自身所學比對,或者為了研究其中破綻,或者是為了補充自身,單純為了鉆研邱學的人,其實不多。
這種局面,邱也知是正常,他雖說有著名頭,又有人道典籍傍身,但歸根結底,在儒家之道上還沒有寫出真正的典籍,名望出來了,下一步就是養望,可幾年時間都在劍南,不見他與大儒論道,也沒有在大瑞各處開壇講學,名聲終究只是名聲,讓人敬仰、尊重,但尚不足以讓人看到前程與玄妙——
當然了,若是這個時候,皇帝突然宣布,以邱學為科舉正學,為科舉題目,那么鉆研求學的人,立刻就要暴漲!
哪怕會有些人提出反對,分析利弊,可來邱門下求學的人,依舊會踏破門檻。
同理,如果邱能以知行之道,接連論敗一眾大儒,亦可產生同樣效用,如那幾年前,被他論敗的九韻齋主,就算是踏腳石之一,其人被破了心念,受到反噬,昏迷了一年多才醒來,門下學徒早已散盡,性子更是大改,離了京城,去往林中著書立說,從此再無音訊。
只是此事時間久遠,世人本性都是喜新厭舊,三天前的事情,都有可能不再關注,幾年前的事又有幾人會記得,想要引得風潮,就要每隔一段時間,便掀起一陣風浪,又或者一次性就鬧出個驚天動地的大事。
“原來如此,白蓮教的兵營中,果然有超凡之能存在,比之被派去劍南攻伐的一支軍隊,還要濃烈得多,這營地的安排也有點意思,原來都流傳到白蓮教中了……”
片刻之間,文網中儲存的信息,就入了邱心中,文網以人念為支點,但在虛空中則由思線聯系,其中不少便通過虛空,經過大江南北,那白蓮教的軍隊也在其籠罩之中,只要稍加操控,思線從虛空中滲出,垂落下去,就能探得軍中局面。
整個白蓮教的核心軍隊,都被一股奇異力量包裹,能隔絕探查,可思線嚴格來算,并非神通,也改變不了物質,但卻與意識緊密聯系,是以能夠滲透進去。
“行兵行伍,乃是血氣凝聚之處,就算是自家的修士,也很難將神通覆蓋在氣血大勢之上,可這白蓮教,卻有神通整個的將之加持在上面,若不是以特殊手法施展,那必然就是組成軍隊人有問題。”
軍隊為血煞之氣聚合,濃烈之時,修士無法生魂出竅,神通要被壓制幾成,那大軍交戰之時,連一般的修士都很難插手,除非是動用調動氣血、血煞的法門、陣法。
又或者,就是領悟那兵家秩序,以秩序加持。
可是從文網傳遞過來的信息,卻讓邱明白,白蓮教加持在軍陣上的神通,并非調動氣血、血煞,更不是兵家秩序,而是一種強化肉身、泯滅思緒、感觸,同時刺激潛能,修補傷損的法門。
這種法門,按理說是會被軍陣血煞給排斥出去的,更不可能長久留存,但現在卻遍布整個軍營,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在戰事開始前,便通過一名名兵卒給施展在里面。
“我擊潰入蜀的白蓮軍時,軍中運轉神通的幾人,盡數被我拿下,可殘軍中卻還有神通波動,我當時就有所猜測,只是白蓮軍軍勢潰散,有部分直接投河自盡,仿佛是為了保護什么秘密,方才沒能仔細辨別,這一次卻是不能錯過了。”
思索同時,信息依舊傳遞,又有神靈身傳來的訊息,使得邱慢慢構建戰法,已然成竹在胸。
末了,他收攝心念,從地上起身,抬眼望去,自己所領的軍隊正是殺氣騰騰、神完氣足。
邱見之,暗暗點頭,隨后便翻身上馬,領軍再行,半盞茶的時間后,經過一座無人的村莊,邱又令人停下,名步卒于村中取了些草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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