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山脈,云中城。
這城以云中為名,也被山中人稱為云城,但并非真的就是是天上云中,而是由于此城終年縈繞著濃濃霧氣,遠遠看去,就好似騰云駕霧,因此得名。
如今,在此城的一座大門前,正有一名英武男子,正在詢問左右:“王兄已經領著兵馬去了?”
回話的,則是一名有著鳥頭的妖類,弓腰低頭,小聲回道:“是的,三王子您一離開,大王子就帶著兵馬前去了。”
“真夠積極的,這是趕著要給父王分憂啊。”英武男子冷笑一聲,眼中露出寒芒,“只不過,他這次怕是要表錯情、選錯了人,這次來此之人,絕不簡單。”
“哦?”那鳥頭妖露出詫異之色,“莫非三王子您發現了什么?”他自是知道,自家的這位主子,之所以離城而去,就是領了王命,去妖國幾處,探查這次引起風波之人的具體情況。
“不錯!”英武男子笑道,隨后抬手一揮,周圍的靈氣匯聚過來,在他的指尖形成了一點火苗!
“這是?”那鳥頭妖見狀一愣,露出意外之色,“屬下并未感受到三王子的元氣波動,莫非是直接操控靈氣?這豈非是那傳聞中的馭能之術?不知王子是從何處學來的,若是能獻給大王,那么……”
說到這里,他心里閃過一道靈光,想起了這位王子。此次出去的目的所在,那話語變得有些結巴:“難道說,這就是傳聞中。那人留在各處的神通之法?”
“正是!”英武男子瞇起眼睛,看著指尖上的火苗,正色道,“那人將此法稱為‘知行之道’,所傳駁雜,我這一路上探尋了不下千人,其中百多人從中領悟出來術法。我這指尖生火之法,就是從其中一人身上抽離出來。直接加持在身上的,只不過那人資質所限,只通此法,而我對那所謂知行之道并無多少理解。所以最多是催發出這么一點火苗,再想強點,有心無力。”
鳥頭妖遲疑片刻,跟著問道:“敢問三王子,那領悟了術法的百多人,是否皆為這操火之法?”
“不是,”英武男子則搖了搖頭,“幾乎人人皆有不同之領悟,各有玄妙。只看表面幾乎沒有什么聯系,但內里卻都是從看似簡單的幾句話中領悟出來的,他們稱這種話為‘靜雯’。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之所以只選這個火焰加持在我身上,是因為只對那能衍生出火焰神通的幾句話有所感應,生出了些許感悟,但并不凝實,只好借用外力……”
“人人皆有不同?”鳥頭妖聞。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百多種不同的神通。皆出于一源頭,這簡直與神通大典能有一比了,何等珍貴!那人居然隨意傳播民間?他到底有何打算?”
“到底有什么打算,現在也說不清楚,但絕不是輕易就能得罪的人,”英武男子說到這里,臉上又掛上冷笑,“這也是我之前沒有爭奪領兵,反而先去探查的原因,就是想要搞清楚緣由,結果大哥卻趁著我不在,搶先出兵,現在看來,是自討沒趣了。”
說著說著,他話鋒一轉:“我聽說那銀狼一族,還有心要將當年冒犯他們的狼妖治罪?”
鳥頭妖雖不知自家主子為何突然說起此事,卻還是第一時間將知道的事情答出來:“是的,銀狼一族的長老已經放話了,他最近也聽到傳聞,說是當年那個打斷他子嗣腿的狼妖,將要來到中央山脈,是以做一個了結,王子您現在提起,莫非是那狼妖與那人有關系?”
“不錯,我這邊的消息,當年的狼妖名為狼顧,有些潛力,當年拿了邊疆山脈的山主之位,如今卻被那人的手下奪去,可那狼妖也因禍得福,追隨那人身邊,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狼妖如今可不是毫無背景了,或許可以爭取一下。”
“王子您的意思是?”鳥頭妖敏銳的察覺到關鍵。
英武男子擺擺手道:“讓人去銀狼府上,告訴他,我羽徹希望他能放當年的恩怨,和氣為主。”
“這個怕是沒有作用,”鳥頭妖的鳥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為難之色,絲毫也不遲疑的道,“銀狼本就支持大王子,與三王子您多次作對,您這樣過去勸說,是不會有半點作用。”
自稱為“羽徹”的英武男子笑道:“這個無妨,主要是要將這事宣傳開來,讓城中之人都知道我的意思,這樣等狼妖到了,也就知道敵友了。”
“遵令!”鳥頭妖點點頭,便就離去,他也知道現在時間緊急,耽誤的時間一長,就容易發生變化。
果然,兩天之后,城外的一陣煙塵,就宣告了這座雄偉城池的平靜,就此被打破了。
第一時間,那三王子羽徹就收到了王令,讓他去往城樓,隨其父羽翼王一同等待大軍入城,為將士們接風洗塵。
“看來王兄是回來了。”待得報信之人離去,羽徹就瞇起眼睛,“只是不知道,他這次為了將那位‘邱老爺’請回來,花了多大的代價,若是損失太大的話,父王縱使想要壓下,族中的長老們,也要有意見的。”
這樣想著,羽徹還是第一時間就帶著自己的侍衛隨從,離開了自己的宮舍,那侍衛統領,那正是鳥頭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