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在家里的裴允歌剛得到多出名額的消息,就把名額讓給了徐夏寧。徐夏寧激動了整整三天,從云城來k洲的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個不停。但直到徐夏寧進了實驗中心,心里對頂尖實驗機構的幻想卻被徹底打碎了。“這是在做什么?”實驗中心的三樓,徐夏寧剛換了身衣服,就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圍著。而一旁的云大學生都臉色漲紅,捏緊了拳頭。高麗鑫眼眶發紅,第一次受到這么大的羞辱:“我都說了我沒有動實驗室里的器材,數據也不是我弄丟的!”昨晚她是在實驗室里單獨復盤到很晚,也看到了工作臺上的那份數據。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也在發抖:“我以為那份數據是導師落下來的,所以才幫忙送去辦公室。但看辦公室里沒人,我就又放了回去。”“這一波推脫責任可還行。”實驗室的年輕成員抱臂譏諷道:“翟導最新研究的數據沒了,你們云大連責任都不肯負嗎?監控里除了你們云大的,這個重點實驗室可就沒有別人進過。”成員神色倨傲,眼里透著厭惡:“服了你們云大的了,第一次有進我們實驗中心的機會,還分到了重點實驗室。不燒香拜佛就算了,還盡給我們找麻煩呢。”徐夏寧一聽,立刻就激得開啟攻擊模式,沖上去要指著人鼻子罵:“你什么意思?我們云大怎么招你惹你了??”隊長陳斌立刻把一臉猙獰的徐夏寧給拽住,再遲一秒,這就得打上了。他壓低聲音提醒:“徐夏寧,你冷靜一下,外面還有節目組。”聽說是實驗中心邀請來的一個以直播形式播出的當紅節目組。這件事不可外揚,不然,云大得丟臉丟到引起國際關注!“我什么意思?”成員冷笑一聲,又走到徐夏寧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你們怎么贏的不清楚?緹奇和杰斯明哪個是云大教出來的學生?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這種硝煙味濃重的場面,引來了更多人的關注,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畢竟,k洲學術圈是出了名的排外。陳斌冷靜思考,很快就開口了:“這份數據是不是我們云大弄丟的,目前還未知。但既然牽連到我們云大,我們云大也不會推脫責任。我們會配合調查。目前來看,這件事我們也愿意先負責,但絕不是承認是我
們學校的學生偷竊。我們云大的學生,只求問心無愧。”雖然場上還有很多人看云大的學生不順眼,但聽完陳斌這話,也挑不出什么刺來了。“既然是這樣,那只能委屈云大的各位先離開我們重點實驗室,去普通實驗室了。”忽然,旁邊的一個女成員懨懨地冷淡開口,“不過,你們也不用心里不平衡。畢竟,實驗中心是考級制度,你們編外來學習的學生也是一樣的。不過――以你們云大的人數,想要湊齊考級的團隊,是不是還缺一個人?”……與此同時。裴允歌還正在改裝機器人,穿著深色的工裝褲,衣袖卷到手肘,余光瞥見徐夏寧打來的電話,這才沿著沿口咬下手套。接聽電話后,聳著肩用臉頰夾著手機,懶散道:“說。”徐夏寧忿忿不平的質問:“裴允歌,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送進實驗中心折磨我的?你好恨我。”“……”裴允歌眼皮一動:“你沒完沒了了是吧?”她干脆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不想讓徐夏寧的廢話干擾自己。果不其然,徐夏寧從頭到尾都在罵實驗中心的人。整整十分鐘,聽得裴允歌仍舊是不自覺坐在了椅子上,閉眼仰著腦袋,保持沉默。陽光從她身后竄入,只看見那一段流暢又漂亮的脖頸線。徐夏寧:“裴允歌,你在聽嗎?你在干什么?”裴允歌漫不經心的左右活動了下頸椎:“我們林院再過半個月就生日了,在給她做生日禮物。所以,我能掛電話了嗎?”徐夏寧:“……”這個狗東西真的很雙標,如果是宋搖給她打電話,她能煲一天的電話粥。“你不覺得離譜嗎?一個頂尖實驗機構,居然從上到下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到處都是歧視!”徐夏寧還是在生氣的嘰嘰歪歪:“鑫姐剛進實驗中心,就被人當靶子針對不說。現在好了,我們第一天就全員被發配到普通實驗室了。”裴允歌手里的工作沒停:“徐夏寧,這是學術圈,只是一個社會行業。你對人的期待值有多少,對學術圈的期待值就只能是多少。”“……”徐夏寧被堵的說不出話,但也總算知道裴允歌這種不好惹的厭世氣場是怎么來的了。小說里的大反派真的不是按照她寫的嗎?旁邊的陳斌看徐夏寧半天說不到重點,就擠到她
身邊,對電話筒說。“裴同學,我是陳斌。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的團隊人數還是不足,所以想問問,你能不能加入我們?”裴允歌手下的動作一停,也沒說話。陳斌也特別不好意思,“你放心,就是來找你湊個數,不會太麻煩你的。”裴允歌眼皮動了下:“行。”說完,裴允歌就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云大團隊的人面面相覷。“……”這爹的脾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帶感。不過有裴允歌的加入,他們還是很高興的。雖然沒見過裴允歌做實驗,但是人家的理論知識卻是有目共睹的強橫。……只是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陳斌剛去填了一份周末考核表,云大團隊要來新人的事就不脛而走了。這讓他們開始擔憂裴允歌。畢竟,他們這些人剛來實驗中心的時候,個個都吃了一記殺威棍。翌日。k洲一級實驗中心。陳斌幾個剛準備開始實驗,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隨后是打招呼的敲門聲。“聽說,你們新來的隊員,就是那個比賽上臨時上場的裴允歌?”看到這幾個趾高氣昂的重點實驗室成員,徐夏寧幾個都沉默了。裴爺這腥風血雨的體質,不進娛樂圈也太可惜了。人還沒到,找事的就上門了。徐夏寧看了眼手表,習慣道:“應該快了。”裴允歌這人不踩點不會到。聽,外面的重點級成員交換了個眼神,就故意夸張道。“是嗎?我聽說,這位可是你們云大的風云人物。”“那不得厲害死啊,云大可是a國頂尖名校呢。”聽到外面的人陰陽怪氣,徐夏寧臉色鐵青,第一次想罵人的心思這么強烈。可在海外,他們一舉一動都會惹人關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這些成員嘲笑完離開,那個準時準點來采訪的節目組又帶著攝影設備出現了。轉場堪比舞臺劇。“……我這他媽過的是什么日子。”徐夏寧一臉麻木,低頭忍不住罵道。雖然徐夏寧也是個不怕事的人,但也沒勇到不怕國際范圍的網暴。與此同時。裴允歌戴著個白色鴨舌帽,穿著個帶帽的黑色衛衣,咬著根糖,就滑著滑板進了實驗樓。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么進實驗中心的眾人:“……”好拽啊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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