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的事我是真的忘記了,拿給你是意外,我并非故意誤導你。”
這句話寫完,她就發覺裴輕晝身上的氣息陡然轉冷……明明剛剛已經緩和了的。
蘋果連忙提醒:宿主,你解釋的方向不太對,你的意思是說沒打算給他紙條……
郁瑤立刻拽住裴輕晝打算抽回去的手繼續寫:那個紙條不算,以后專門給你寫。
這句話寫出來后,她自己先愣了愣,因為,這句話寫出來的太自然而然,沒有任何目的,她這么想了,然后就這么寫了。
而這時,裴輕晝已經驀然僵住,直勾勾看著她。
郁瑤自己也有些愕然,不太明白自己剛剛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想法……情詩?寫給他?
可不等她想清楚,眼前光線忽然暗了……她背靠著浴池,整個被裴輕晝籠進懷里攫取了所有氣息……
浴池中本就水霧蒸騰,郁瑤被親的呼吸不暢,整個人暈暈乎乎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裴輕晝按在池邊的漢白玉石面上,一邊是微涼的玉石,指縫中卻穿插著裴輕晝炙熱有力的手指……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能再次順暢呼吸,裴輕晝卻還沒放開她,緊緊抱著她,下巴搭在她肩上啞聲開口:“要不要再做個交易?”
郁瑤抬頭看他。
水霧中,裴輕晝神情時一如既往的冰冷,宛若紫色水晶的眸中卻是一片濕軟,像是通透的琉璃。
郁瑤咯吱咯吱點頭……
蘋果驚叫出聲:宿主,他還沒說是什么交易!
郁瑤干咳:小魔頭又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蘋果:色令智昏,絕對是色令智昏!
郁瑤故作淡定忽略了蘋果的哀嘆,然后就聽到裴輕晝淡聲道:“你安安分分在這里呆一個月不要找事,一個月后我放你離開,以后,再不打擾……”
郁瑤毫不猶豫點頭。
一個月?足夠治好他了,至于以后要如何,到時候再說。
裴輕晝眼底涌出濃濃的黯淡……
她答應的這么干脆,想必,很高興他愿意放她離開吧。
一個月,足夠了……以他現在的樣子,也許,甚至用不了一個月。
就當是他給自己臨死前編制的一場美夢吧……
郁瑤在水里泡的疲軟又暢快,靠在裴輕晝身前有些昏昏欲睡,可下一瞬,她就被裴輕晝抱出水面。
身上的衣服在出水一瞬就被裴輕晝用內力烘干,郁瑤有些不滿的看著他。
她還沒泡夠。
裴輕晝將她徑直抱過去放到書桌前……然后,也不知道動了桌子什么地方,變戲法一樣拿出郁瑤怎么找都找不到的紙筆出來。
郁瑤不解。
干嘛?
裴輕晝視線微閃,抿唇,神情生硬:“現在就寫。”
郁瑤差點沒理解他在說什么……還是在蘋果的提醒下她才想起來,自己剛剛答應人家,給他寫情詩。
至于嗎,這么急?
郁瑤有些不想動,可看裴輕晝的架勢,她今天不寫怕是過不了這一關,無奈之下,她只能坐起來拿起筆,拿起以前考試背古詩詞的態度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裴輕晝看了看,神情懨懨。
蘋果無奈提醒:宿主,你的曾經是慕隨秋,他會覺得你是在說無論如何,你心里都只有慕隨秋。
郁瑤:……
好吧,再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裴輕晝的面色更冷。
蘋果嘆氣:宿主,他會覺得你是勸他放你離開……
郁瑤:……
裴輕晝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危險,郁瑤連忙打起精神: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裴輕晝的斜眼瞥了眼,淡淡道:“有些虛假了……”
郁瑤:……換張紙。
郁瑤:原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裴輕晝蹙眉:“太悲涼,不夠愉悅。”
郁瑤: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裴輕晝眼睫微閃,移開視線:“還差了些意境……”
郁瑤: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裴輕晝抿唇:“還行吧……”
郁瑤已經清醒過來,此時,看到裴輕晝的模樣,后知后覺的猜到了他那點小心思,唇角微翹,她也不等他想方設法找借口了,干脆揮毫,一行又一行,大有整出一套情詩三百首的架勢。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片刻間,她就寫了一疊紙出來……等到她終于放下筆,旁邊,裴輕晝的神情已經有些怔然。
郁瑤有些狐疑的看著他,裴輕晝驀然回神,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記的情詩倒是不少,以前沒少花心思寫給別人吧……”
郁瑤:……這特么就是雞蛋里挑骨頭了,少也不行多也不行?
她直接放下筆看著裴輕晝,神情意味分明:老娘不寫了。
裴輕晝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說完,他徑直轉身離開,臨走前狀若隨意將桌上那一疊紙全部拿走……
這天晚上,裴輕晝沒有回寢殿,郁瑤便十分不客氣繼續住了下來。
等到夜深人靜,確認裴輕晝不會回來,郁瑤拿出銀針來,盤膝而坐。
幾枚銀針依次刺入穴道,郁瑤強忍著筋脈中針扎一般的痛楚,借著裴輕晝渡給她的真氣開始使用回春術……
隨著那股真氣在體內緩緩運行而過,郁瑤能感覺到筋脈中的痛楚越來越明顯,鬢角浮出一層冷汗……半晌,她長長吁了口睜開眼。
筋脈中的刺痛讓她有些乏力,郁瑤感受了下體內的真氣,心里涌出一股振奮來。
快了,她的內力很快就會恢復,到那時候,一切就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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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今天沒有,結果有了,下個世界已經有了初步想法,想寫個女總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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