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初并不相信的,可是桑暮聊眼底的那抹哀傷絕望太過真實,而疏影的反應也騙不了人,到了如今,我雖仍有疑惑.但也明白,這件事情并沒有原以為的那么簡單。
一整夜,我睡的都并不安穩,到快天明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醒來,辰時已經過了大半,疏影過來幫我梳洗,我沉呤片刻開口道:“讓畫意來做便成,你換換裝,到忘憂館去請桑姑娘到王府一趟。”
不是不知道這樣做并不合適,可是我并不愿意逃避問題,更不愿意不清不楚的活著,既然想了一夜也沒有辦法理出一個頭緒,那么,我便只能請最清楚事實真相的人來解答那一個個的疑點。
至于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是事實,我想.我只有聽過之后才能去判斷。
所以,再怎么的不合適,我也要見她,即便她不肯來要我親自去忘憂館,我想我也是會去的。
疏影愣了愣,還是咬著嘴唇點頭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小姐,疏影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小姐!”
我心一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便低著頭匆匆跑了出去。
畫意過來替我梳洗更衣,再傳來早膳,我剛入座,便有小丫鬟進來通報道:“秉王妃,秦總管讓奴婢前來通報,淳先生正在前殿等著替王妃請脈呢。”
畫意奇道:“不是昨天才請過脈的嗎,怎么今天這一大早的又來了。”
那小丫鬟答道:“秦總管也問過了,淳先生說,昨天請脈的時候發現王妃脈象有異,所以今兒個一早又來了,三殿下入宮理政去了,秦總管不敢耽擱,這才讓奴婢來請王妃的.”
畫意嚇了一跳,連忙道:“王妃用了早膳咱們就過去吧.”
我料想著他的話多半是托詞,心里反倒不是太緊張,只是問道:“桑姑娘來了沒?”
那小丫鬟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有這么一問,愣愣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多說什么,雖是沒有什么胃口,但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還是挑著吃了些,然后便帶著畫意住前殿走去。
一進殿門,便看見一身黑衣的淳逾意背對著我冷肅立著,聽見通報和腳步聲依舊一動不動,只是緩緩開口道:“我請脈的時候旁人都退出去。”
“這……”秦安有些為難。
淳逾意依舊沒有動,只是冷冷道:“你家主子尚且顧忌我的脾氣,你就不擔心我一個失手你家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仕嗎?”
秦安還欲說些什么,我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秦安于是垂眸恭敬而平穩的應道:“老奴就守在門外,王妃和淳先生有什么吩咐出個聲就是了。”
我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隔著面紗對他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到房門關上,淳逾意慢慢回過頭來,看著我冷笑道:“王妃何不站近一點,你只要尖叫一聲,門外自有一群終是的狗奴才會沖進來救你,但是淳某要說的話,還不想扯著嗓子喊了讓人聽去!”
他眼底掩藏不住的哀痛欲狂和話語中的恨意讓我不由得一怔,沒有上前,雖然克制著自己沒有后退一步,但是心底的疑惑扣警惕已經越來越甚。
他冷冷訕笑:“你怕什么,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不會動你,相反,我還得保得你們這一群人面獸心的敗類要好好活著,千秋萬代!”
“淳先生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看著他靜靜開口。
他看著我面紗下的容顏,忽然就有片刻的失神,隨即是更深更沉的傷痛,忽而就落下淚來,直直看著我喃喃開了口,像一個迷了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般,只有四個字,無限的悲涼絕望與落寞……
“卿兒死了……”(猶記驚鴻照影(后宮)..77517)--
(猶記驚鴻照影(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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