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都喝了些酒,加上這炙熱的火苗,他們并沒有感到有多少寒冷。
聿戰靠在長椅上,雙腿敞開,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搭在椅背上,目光繾綣地看著她走來。
洛姝坐在他身旁,他自然地將手搭在洛姝肩上。
“慕經理好像回去了。”洛姝說。
“嗯。”聿戰淡淡回應。
“聽俞于說,你在糊老師那里幫她定了禮服。”
“嗯。”聿戰抿了一口小酒,“一口價二十萬,誰開的?”
“嗯?”洛姝不明白他問的問題是什么意思。
“二十萬開價太少了,糊老師名氣這么高,下次開價能開高些。”
洛姝哼嗤一笑,又氣又惱,“這不是怕你破費么。”
“又不是我掏錢,破什么費?”聿戰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他擰了擰眉,“你覺得我會花二十萬定套禮服給這個毫不相關的女人?”
“……”不是么?
洛姝從他眼里看出了無奈。
聿戰自顧自地譏笑,將酒杯里的酒一口氣喝完。
“小姑娘想象力可真豐富,在你眼里你老公竟然這么濫情。”
“我這不是問問嘛。”
洛姝抿著嘴,將頭靠在他肩頭上。
這個慕卜心機倒是挺重的,在外頭顯盡了風頭,讓人誤認為那套衣裳是老板送的,沒想到竟是虛榮心作祟。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來要下些猛料才行。
“得虧你是開口問了,不然憋在心里準憋壞去。”聿戰背后一陣冰涼,好在剛才給她戴戒指的時候沒出什么差錯,不然今晚就白費了。
他咬著牙,惡狠狠而又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
“追你已經耗盡我畢生所能,哪里還有腦子再去管別的女人死活?”他大掌握著她的腰,將人擄到懷里。
“是我小氣了。”洛姝被他的話說得心情大好。
“還是小氣些好。”聿戰喃喃,這種事情大方不來。
那天是慕卜求著聿戰讓他幫忙給自己定的禮服,礙于她確實不認識糊老師,又想著在公司上市的時候大放光彩,她下了血本。
可誰知現在聿戰正在慢慢將她的權利收回來,將她踢出局,現下已經溫水煮青蛙,跳不起來了。
而她才后知后覺。
洛姝雙手摟著他的腰,往他懷里蹭了蹭。
“阿戰,謝謝你。”
“嗯,等會兒回房間再謝。”
聿戰翹起嘴角,嗓音低沉。
她側耳貼著他的胸膛,滾燙的氣息伴著有力的心跳震動清晰地傳入耳膜。
“抬頭看。”聿戰捏了捏她的軟腰。
洛姝扭頭,往天空中看,什么也沒有。
漆黑的暮色,夜空如同打翻的墨硯,男人將身上的大衣輕輕披在她的肩頭,輕薄的布料帶著暖意裹著她飄散的發梢。
“三、二、一……”他口中念念有詞。
銀白流星般的煙花劃破天際,在最高點上炸成垂落的星瀑,細碎的星光映耀著她仰起的側臉。
男人低著頭,看著眼前側臉鍍著緋色柔光的側臉,他伸手替她掀起耳邊垂下的發絲,指腹無意中擦過她滾燙的耳垂。
洛姝轉頭望向他的那一剎那,千萬朵花火在瞳孔里燃燒,比此時的煙花還要絢爛。
那是他眼底驟然翻涌的銀河……
而此刻燃燒的,不止是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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