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牡蠣是在哪里買的?看著挺新鮮的。”她問。
“東邊那邊的海鮮市場,那邊的海鮮呀最是新鮮,又肥美!”徐阿姨面不改色。
洛姝頓了頓,微微笑笑,上了樓,沒有再說什么。
那天的海鮮粥里并沒有牡蠣。
徐阿姨說了謊,早餐不是她做的。
她突然想起,徐阿姨居家第一天的時候,那天早上的蝦餃賣相極其難看,還有看見廚房里那些沒來得及處理的男人的腳印時,她早該發現的。
如果這些早餐,或者一日三餐都不是徐阿姨做的,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直在她身邊。
趁她熟睡的時候。
她抿著嘴,心里好像多了一股暖意。
第二天,她五點就起了,并沒有刻意調整鬧鈴。
這段時間她總會半夜起夜,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平時徐阿姨都會在床頭邊溫好一杯溫開水,她醒來便能喝上。
今天,她喝完水便光著腳丫往樓下走去,每走一步她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只要自己發出什么動靜,此刻內心的那一股等待就會灰飛煙滅一般。
腳下是輕盈的步伐,可每走一步內心卻是沉重的。
廚房里開著燈,周圍靜悄悄地帶著昏暗。
盛夏的凌晨,五點多天空開始慢慢泛起白肚皮,后院的樹杈里能依稀聽見知了的聲音,此刻的和諧,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美好。
廚房里發出輕微的聲響,連腳步聲都是溫柔的。
洛姝瞥了一眼徐阿姨的房門,房門緊閉,好像并沒有起床的跡象。
她蹲在樓梯角旁,認真地觀察著廚房的一舉一動。
要不是今天下來,她還不知道廚房其實真的沒有多大的聲音。
或是被刻意地放低。
偷偷地被愛,似乎此刻具象化。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觀望著,就好像一個正在干壞事的偷窺者,那一種做賊心虛的心理讓人的緊張無限放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內心砰砰的瘋狂亂跳,毫無征兆地緊張籠罩著她。
直到一雙男人的鞋子出現在她的視線里,她所有的心里建設在此刻崩盤。
果然是他!
這個男人穿著拖鞋,一條灰色中褲,上身穿著寬松,脖子上掛著圍裙,正在廚房里拿著剪刀處理海鮮。
并沒有見到徐阿姨的人影。
顯然,看來這些天都是這個男人在干。
她雙手疊加在一起放在膝蓋上,下巴枕在手臂上,認真地看著男人在廚房里忙活,她并沒有打算去拆穿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向客廳,帶著淡淡的金色,廚房里也傳來了海鮮粥的香甜。
男人打開鍋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坐在樓梯角上的女人也微微勾起唇角,看著陽光肆意地落在他麥黃色的肌膚上,強壯的肱二頭肌若隱若現,隨著波動,他拿起勺子,打了一勺粥,小心翼翼地試著味道。
他舔了舔嘴角,似乎對這味道表示滿意,便關了火,從櫥柜里拿出碗,打了一碗,放在桌面上涼著。
隨后他便清理了廚房里的東西,他還認真地看了看地上的腳印,在手機上操控著掃地機器人,清理地上的殘局,他這才滿意地坐到餐廳,轉身將那一碗海鮮粥吃掉。
女人看著他,便悄摸摸地回到房間洗漱。
這個時候,徐阿姨應該起來了。
洛姝也應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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