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的午后被陽光浸得透亮,風里卷著苜蓿草與馬糞混合和泥土腥甜的氣息。
司君禮牽著兩匹馬鞍轡齊整的溫血馬走來時,池念正站在圍欄邊,望著遠處策馬飛馳的人影出神。
“試試這匹。”
司君禮在她面前站定,手掌輕輕拍了拍棕紅色駿馬的脖頸:“性子最溫,適合新手。”
馬兒打了個響鼻,濕漉漉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池念,鼻息噴在她手背,帶著溫熱的潮氣。
“它會踢人嗎?”她仰頭看司君禮,他換了身深灰色騎裝,襯得肩背愈發挺拔,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結實肌理。
“不會。”司君禮低笑一聲,彎腰替她調整頭盔的搭扣,指腹不經意擦過她耳后:“害怕?”
“有一點。”池念老實承認。
“別怕,我在旁邊。”司君禮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馬鐙旁:“左腳先踩進去,手抓緊前鞍,我扶你上去。”
他的掌心干燥而溫暖,帶著常年握韁留下的薄繭,池念依踩穩,被他輕輕一托,竟穩穩當當坐上了馬背。
馬背比想象中寬闊,隨著追風的呼吸微微起伏,池念攥緊了韁繩,指節泛白。
司君禮牽著馬韁,在她身側慢慢踱步:“身體放松,別僵著,看前方。”
陽光穿過稀疏的云層,在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司君禮的聲音順著風飄進她耳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韁繩別拉太緊,像這樣,用指腹輕輕帶住感受它的節奏。”
一個騎著,一個走著,繞了馬場大半圈。
“屁股麻了。”池念冷不丁道。
“那回去。”
下馬時,司君禮像來時一樣,伸手扶她。
池念腳尖點地,卻因久坐雙腿有些發軟,差點跌進司君禮的懷里。
他穩穩扶住她,手臂的力量堅實有力。
“累了?”
“還行。”
兩人肩并肩回到馬場俱樂部換回衣服。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池念看著逐漸發黑的天色問。
司君禮微微嘆息,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車子引擎出問題了,開不了。”
“啊?怎么會這樣?那我們怎么辦?你司機呢?”池念有些吃驚,更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騙人的。
“你忘了今天是小年夜,我已經讓他提前回去過年了。”司君禮漫不經心,卻又像是處心積慮:“不過,我在附近剛好有一套湖邊別墅,或許可以將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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