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回去,就不方便你拉著我了。等準備降落我再回去。”
瘋了。
池念想松手,司君禮卻執住不放。
直到池念按了服務鈴叫來乘務員,司君禮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乘務員一離開,他便又解開安全帶蹲在她面前,用濕紙巾貼在池念的后頸上。
“這樣你會舒服一點。如果想吐就說一聲,我幫你拿袋子。”
“不用。”
“以后再也不坐飛機,南北兩城往返開車就行。或者就一直待在北城,哪里都不去。”
望著司君禮緊張,不安的碎碎念,和絲毫沒有嫌棄的舉動,池念眼窩濕潤幾分。
“那出差呢?”池念輕聲問。
“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永遠不需要出差。”司君禮溫和回答。
池念內心有幾分觸動。
從前,顧清夜明知道她坐飛機會不舒服,卻還是會將她獨自丟在經濟艙。
美曰其名受制家里的經濟約束,實則是不想照顧她,任她難受,眼不見為凈。
他說,反正難受一下而已,挺一挺就過去了。
所以池念便學會了忍。
在遇到司君禮之前,池彬用鞭子壓抑她的本性,楚萊教會她忍耐不要反抗,顧清夜看似疼愛實則冷漠。
沒有人告訴她,不舒服的事情可以不做,不想忍可以發泄。
人生最愜意的事情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可以不做什么。
隔著一米的距離,池念蜷縮在座椅里的身影比以往更單薄,呼吸急促地像受驚的幼獸。
連平日挺直的脊背都微微佝僂著。
司君禮開始后悔,為什么當初要哄她跟自己回了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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