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安臉色緩和了些,伸手把人抱過來。
“你……”
他一開口,沈南霧眼睛轉了轉,一溜煙鉆進了他的房間。
就知道他想趕人。
傅初安房間說不上大,看著也就30平左右。
一米八的床,床頭柜,衣柜,沙發,健身器材以及一個書架,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視線落在疊成豆腐塊的被子,眼角抽了抽。
這人……自律得可怕。
在家居然也按照部隊那一套來要求自已。
她側身,看到了茶幾上放著的一本書,進度過半,這會反扣著。
她歪了歪腦袋,看清了書名——《悲慘世界》
嗯,人悶,看的書也悶。
身后太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
沈南霧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傅初安。
小叮當在他懷里顯得更加的小,他眸色帶著深沉,緊緊鎖定著自已。
他眼神復雜,像是審視,像是不解,又像是不悅。
“這是我的房間。”
傅初安沉聲道,“一個男人的房間。”
“我知道啊。”
沈南霧知道他是刻意強調他是個和她沒任何血緣關系的男人。
“所以我沒坐下。”
傅初安的眼神似乎變得更深了。
他看著面前裝傻的人,薄唇緊緊抿著。
他不信,她聽不出自已的外之意。
“昨晚跟你說的話,忘了?”
沈南霧站在那,認真想了想,明亮的眸子轉了又轉。
“哪句話?”
怕他覺得自已是在挑釁,她補充道,“你昨晚說的話,有點多。”
“你一個女孩子,隨便進一個成年男人的房間。”
傅初安終究沒把話說得太難聽,顧忌著她的臉面。
“你覺得合適?”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合適。”
沈南霧聳了聳肩,沉默了會,“但這個男人,是我喜歡的人。”
“我想了解他的生活,也不可以嗎?”
臥室再度安靜下來,沈南霧心想,傅初安這會肯定很抓狂。
他是在紅旗下規規矩矩長大的三好青年,說話做事都有個基本原則——穩重,進退有度,循規蹈矩。
這種人不會輕易打破規則,挑戰世俗。
在他認知里,沒有任何關系的男女需要保持基本的邊界,以免傳出謠。
所以她貿然進入他的房間,他覺得非常不合適。
并且耐著性子說教讓她明白,不要隨便進入一個男人的房間。
但他沒想到,她有自已的一套理論。
“時代是變了,你們這群……年輕人,也許覺得男女看對眼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相處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甚至覺得以前的人迂腐又保守。”
傅初安任由懷里的小叮當玩鬧,面色沒變,聲音清晰傳到沈南霧耳邊。
“但社會怎么變,最吃虧的,是女性。”
“旁人總是會習慣性去審判女性。”
沈南霧反駁道,“哪有吃虧這一說。”
“都是旁人吃飽了沒事做嚼舌根,我并不覺得吃虧。”
傅初安嘴張開,最后卻嘆了口氣。
他走了幾步,把小叮當放在沙發上,最后走到她面前。
“人活在這世上,不可避免要和人打交道。”
“我們都活在世俗里,都要被人指點,你現在說不在乎,那是因為你想法天真。”
“等日后你出了社會,你的很多認知都會改變。”
沈南霧仰著頭看他,“那就到時候再說。”
“我只知道,我現在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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