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渾人高馬大，趙扶瑩走在他身邊，氣勢頓時矮了不少，頗有些父女的既視感。

“趙姑娘，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趙扶瑩茫然的抬頭看向卻渾，仿佛在問，我應該怎么看？

卻渾輕笑出聲：“甄氏山神廟夜會周達，是誰去金吾衛舉報有人謀財害命的？”

“是誰？”趙扶瑩一臉好奇的問道。

卻渾微瞇雙眼，盯著趙扶瑩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出一點破綻來，然而，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破綻。

“根據我查案多年的經驗來看，最大受益人，縱然不是兇手，也必然是相關之人。”

“誰是今晚事件的最大受益人？”趙扶瑩一臉天真的問道。

卻渾不由得笑了，他認識的趙扶瑩可不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相反，她頗有心計，且極具智慧。

“如果我說今晚最大的受益人是你，你信嗎？”

“中郎將就別逗我，我怎么可能是最大的受益人？”趙扶瑩嘆了一口氣，“我希望周達活著，最好是將他抓住，嚴刑拷問，問出當年讓他謀害我與阿兄的真正兇手。”

“中郎將覺得，今夜的事件最大的受益人是我，可我卻覺得，最大的受益人是隱藏在背后的兇手，對方怕周達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才要滅他的口。”

卻渾瞥了一眼趙扶瑩，他腿長，邁一步相當于趙扶瑩三步，他需得放慢腳步，趙扶瑩才能勉強跟上他。

“你覺得，殺害周達的人不是甄氏？”

“她已經認罪了。”趙扶瑩坦然的說道，無論兇手是不是她，甄嬤嬤都已經認罪了，既然認罪了，那么她就是兇手。

卻渾本以為趙扶瑩可以成為突破口，誰知她根本不上當，無論背后的兇手是誰，她都不會揪著此事不放。

甄嬤嬤是被兇手推出來頂罪的，趙扶瑩渾不在意，會不會她早已經知道兇手是誰？

“趙姑娘，面對你的敵人，你會用什么樣的手段對付他？”

“我沒有敵人，故而不需要用手段去對付敵人。”趙扶瑩神色泰然自若，對于她來說，那些人只是她的目標，為了達成目標，自然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那我換一種說話，你會用什么手段對付你的仇人？”

“我也沒有仇人。”趙扶瑩笑道，“將軍有很多敵人跟仇人嗎？不知道將軍會用什么手段對付他們？”

卻渾噎了一下，這回旋鏢突然扎到他身上，也有些疼。

“我也沒有敵人跟仇人，我是金吾衛中郎將，是朝廷中人，維護的是皇權，執行的是王法，任何膽敢違法犯罪之人，我都會將他繩之以法。”

“不愧是中郎將，大義凜然，小女佩服。”

卻渾有些喪氣，趙扶瑩是真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你試探也好，威脅也罷，她都是四兩撥千斤的給你扔回來。

“聽聞貴府二公子失足落水身亡，官府的人來勘察過現場，確認他是失足落水，此事是否屬實？”

“屬實，將軍可隨時去京兆府調取相關案卷。”

話語間，已經到了別院門口，趙扶瑩停住腳步：“我就送將軍到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