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平靜下來后,整理衣袍對著秦氏抱拳,“夫人大義,本王代漠北征戰的左右金吾衛將士,謝過夫人。”
秦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漠北四十萬大軍,就算是一萬多件也幫不上什么大忙的,王爺您這樣真是折煞民婦了。”
嚴晟行禮后起身。漠北征戰幾月,大軍傷亡逾萬如今只剩三十八萬余。小暖她們的棉衣雖然不能讓全部將士御寒,但烏老將軍若是用在刀刃上,就能成為克敵制勝的絕招。
“夫人真決定將這些棉花全部制成棉衣送與金吾衛將士?”三爺再次確認,“您須知這些棉花若是拿去換錢,當值千金。”
千金不過才萬兩銀而已,第一莊的這些棉花萬金不止!小暖翹起嘴角,不過對于她來說,制成棉衣送給金吾衛將士,換來的東西,可比萬金要多得多了。
“若是將士們受凍不能征戰,匈奴人打過來了,民婦有錢又能干啥?”秦氏說得很真誠,“民婦只盼著這天下太平,不打仗,不死人。”
三爺為小暖有這么明禮的母親感到高興,“本王將這身棉衣帶回去與營中將士商議一番再做定奪。因事關軍機,望夫人不要將此事宣揚,采摘棉花之事本王不好派人過來,但棉花采摘后制棉衣之時,本王定派人幫夫人縫衣。”
三爺上馬車匆匆去后,秦氏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地問閨女,“小暖,娘咋覺得咱們干了件大事兒呢?”
小暖扶住娘親的胳膊,“娘當然干了件大事兒!”
這件大事有了三爺的幫忙,足以上達天聽,讓娘名揚天下,載入史冊!到時她與渣爹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渣爹再怎么折騰,也比不過娘親!
秦氏露出與小草很是相似的笑容來,不過只片刻她又皺起眉頭,“咱們地里的棉花得趕緊摘出來,再彈成棉絮再制成棉衣,漠北的老將軍還受著凍呢,越快越好!”
秦氏轉了兩圈,“咱們這點人手慢慢收棉花還夠用,趕功夫就不成了,這正是秋收的時候,咱們雇短工過來也得提前打招呼,三爺又說這事兒關乎啥雞,不能到處說嗎,這該咋辦?”
小暖拉住娘親的手,“就算沒有制棉衣的事兒咱們也得收棉花、也得彈棉絮,找人摘棉花也正常,娘不必慌,萬事有女兒呢,咱倆再仔細合計合計。”
她們這邊合計著,三爺那邊出去后立刻吩咐玄散,“速派四十人,暗中日夜保護第一莊,若是丟一朵棉花,提頭來見!”
“是!”玄散頓了頓,小聲道,“有大黃在,這‘暗中保護’怕是很難……”
“大黃會多嘴?”
“不會,是屬下多嘴了。”被冰封的玄散立刻認錯。
三爺回去后,立刻招來姜公瑾和諸葛卿等謀士議事,兩個時辰后三匹快馬自濟縣城北而出,直奔漠北。
第二日,待秦日爰進城辦事時,還未進霓裳布莊的大門,就被三爺拉上馬車抱在懷里。
小暖看著他恣意放松的容顏,心里有一種幫到心上人的滿足感。
三爺克制地在她臉上親了親,才輕聲問道,“把你的打算仔細講一講。”
小暖在三爺懷里蹭了蹭,換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徐徐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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