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嬪從容一笑,“我自有計較,你們回吧,莫讓晟兒等急了。”
慈寧宮內,太后聽了長孫所作所為,當場便老淚縱橫,“雖說生在帝王家,兄弟情會比一般人家淡些,但嚴昌竟能作出此等手足相殘之事也太出乎意料,晟兒他明明已放棄了,甚至他還主動示好,成親時還特地請他去吃喜酒。他怎能……”
建隆帝低沉道,“晟兒成親前五日便識破了李岸勒的詭計,然后將計就計要以李岸勒為餌釣魚。他請嚴昌去吃喜酒,更多的是為了試探他的虛實。”
太后哭不出來了,她呆呆看著兒子,“嚴昌這里,你要怎么辦?”
建隆帝眉頭緊鎖,“三年前,他引刺客入宮行刺兒臣;這些年來,他一直與柴嚴亭暗中勾結,柴嚴亭死后,他暗中派人吞噬柴嚴亭的殘余勢力,手已伸到了漠北。現在他又聯合蘇繆意圖毀了晟兒,妄圖通過控制晟兒得到西北的兵權。母后,此子狼子野心,不可再留。”
“可他畢竟是我柴家的血脈啊。”太后年老了,終是不忍看著孫兒身首異處,“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么?拔去他的羽翼便好,德妃死了,你又召回了蔣常勝,若是再……這天下人還不曉得要如何評說呢。”
建隆帝又何嘗不知呢,從不受寵的皇子,踏著血腥荊棘坐上這九五之尊的寶座的,建隆帝母子的手段又能干凈到哪里去。但是他再怎么與清王等人爭位,也未想過引外敵入中原趁亂得勢,因此舉會傷國體、動搖大周的根基。
嚴昌怎么針對嚴晟,甚至他用計毀小暖清白,建隆帝都不會覺得寒心,但他勾結蘇繆和李岸勒,行損國體之事,卻犯了建隆帝的大諱。若柴氏江山落到此子手中,大周危矣。
兩母子一直密談到天色將晚,建隆帝才走出內殿,見皇后安安靜靜地守在外殿,他皺了皺眉,上前問道,“攬月宮里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
李皇后屈膝行禮,“皇兒們已經出宮,蔣家人也走了。臣妾留下嚴昌夫妻和攬月宮的宮人輪流值守靈堂,確保香燭經聲不斷。”
建隆帝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如此甚好,母后這里還需皇后費心,朕去安排一些事,待會兒回來用膳。”
是夜,帝后陪太后用膳后一起回了皇后的福寧宮安歇。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閉目眼神的男人,李皇后幾番張嘴想問華嬪該如何處置,卻怕惹他不快,只得硬生生地忍著。兒子幾番告誡她,不要再難為華嬪,但怨恨華嬪幾乎是李皇后的本能,叫她如何能停歇。
攬月宮中,呆坐在母妃靈前的柴嚴昌直勾勾地望著搖曳的燈火,不知在想什么。京城各府的官員或扎堆密議,或與府中的幕僚商議對策,竟無一人入睡。
賀王府內,得知柴嚴昌竟想將小暖和趙書彥偷送出關,陳祖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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