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樓不算高,就在這一瞬間,好似四面八方的冷風都在朝著這里涌。
黎姝跟了霍翊之這么久,從未見過他的氣場如此冷,如此滲人。
她覺得握著她手的不是他那如骨玉一般修長的手指,而是荊棘,是索命的鏈子。叫她想逃都逃不了,只能淹沒進那一片無邊的海域里無所依靠的等死。
就連霍翊之的聲音都不似是從身邊傳來,更像是隔了一層水霧。
“蔣三爺得到了什么?”
黎姝絲毫不懷疑,如果蔣天梟說出來了,那么今天興湖鎮必定是腥風血雨一片。
蔣天梟對于周遭的危險似是毫無察覺一般,他勾起笑。
“當然是航線啊,我怕霍總白忙一場,最后,卻為我做了嫁衣。”
峰回路轉,提起航線,他方才的話就可以理解成是他得到了先機。
算是又把推向懸崖的黎姝又往回拉了拉。
可即便這樣她也無法完全放松,霍翊之的洞察力她一向是不敢賭。
要說原來的蔣天梟還維持點面子工程,那現在就是徹底掀桌子了。
他的一一行都像是要撕碎他們之間的遮羞布,明晃晃的露出他們糾纏的痕跡。
他說話辦事完全不遵循常理,哪怕是不可一世的程煜也比他穩定的多。
蔣天梟這個人,沒人知道他想干什么,腦子到底在想什么。
黎姝只敢用余光瞄著霍翊之,看他是否相信蔣天梟說的是航線,而不是她的背叛。
可霍翊之一貫不喜形于色,他的眼眸似是一望無際的淵,叫人望不到盡頭,哪怕是再亮的燈光也照不到內里。
“蔣三爺如此胸有成竹,是有什么必勝的法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