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車子呢?我們要先看車。”張榮英朝著絡腮胡問道。
    因為他看起來像是這里能做主的人。
    絡腮胡靜靜的看著張榮英,好幾秒都沒有出聲,然后目光朝著后面掃去,打量起了李保國幾個。
    他們的車子來路不正,還關乎命案,他不得不警惕,要不然也不會找到這么偏的地方來做交易。
    身后牛毛也目光閃爍,像是在衡量什么,三男一女,帶了七萬來塊的三男一女,又在深山野嶺……
    就在空氣緊繃的對峙發僵時,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像是一道雷似的,炸響在大家頭頂。
    前一面還一臉防備冷色的絡腮胡臉色大變,跟在絡腮胡身后的牛毛等人更是嗷的一聲往后退。
    其中一人手里的鐵棍鐺的一聲掉在地上,眼睛瞪的溜圓,下意識的抱住頭要蹲下。
    彪子和虎哥也一臉驚慌。
    有公安?完了,他們被公安摸到了。
    張榮英只覺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浸在了突如其來的惶恐中。
    就在這時,一陣笑聲傳來。
    “哈哈哈哈哈~”
    “看你們這膽小的樣子,還給我們裝逼呢,趕緊的,把車弄出來,老子這么大老遠跑來,可不是過來跟你站著發呆的。”
    李保軍舉著還在冒煙的shouqiang,高聲喊道,因為激動,肩膀還跟著一抽一抽的抖動,他這時候肯定帥呆了。
    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還朝著大家晃了晃手里的槍,對著周邊僵住的的抬了抬下巴,笑的得意,好像剛才他扣動的不是扳機,而是丟出去一個鞭炮。
    他壓根就沒在意大家眼里的驚慌和面上的慘白,只沉浸在自己那點荒唐的“威風”里面。
    彪子和虎哥四人都驚呆了。
    他們怎么也整不明白,李保軍為啥突然就放槍了?
    虎哥帶的小弟叫丁崽,這段時間跟紅狗混熟了,他扭頭看向紅狗,臉上寫著,“他沒病吧?”
    紅狗也一臉懵逼。
    別說虎哥彪子不明白,就連張榮英也沒整明白李保軍這抽什么瘋呢?
    李保國更是已經嚇得坐地上去了。
    整個人說不出一句話。
    那槍聲都在頭頂炸開,死亡離他就在一瞬間,他怎么能不怕?他可是講文明講素質的斯文大學生。
    “caonima的,你們敢放槍!!!”牛毛跟一個褲子吊襠到膝蓋上的男子,一人掏出了一把獵槍對著大家。
    李保國魂已經逃回寶嶺城了,人還在這里,迎著風,他感覺大腿根有一點點涼涼的。
    竟然給他嚇出汗了,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把大腿,隨后放下心來。
    原來是尿啊,他就說,被槍指著怎么可能只會讓他流汗呢!
    來不及多想,李保國趕緊舉起手來,結結巴巴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冷靜啊,大家都冷靜一下,哈哈哈~”
    那“哈哈哈”的笑聲多少帶著命苦的感覺。
    “對對對,我們是真心誠意過來交易的,大家先冷靜。”紅狗也舉著手趕緊喊道。
    “彪子!!!”絡腮胡朝著牛毛舉了下手,讓身后的小弟安靜,自己朝著彪子呵了一聲。
    這單生意是彪子介紹的,他們都是給了過河錢的,這錢可不是這么白拿的。
    彪子也有點出冷汗了。
    他冷著臉朝著張榮英道,“張同志,你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