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沅這話說的宋氏啞口無,幾乎掛不住臉,只得低下頭去以掩飾羞愧。
“我是個麻煩人,諸如這次的事,以后還會發生。族譜除名,我和夏家便徹底割裂,往后我身上的麻煩便不會牽連到您和夏修齊。”
“我本不是夏家女,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對大家都好。”姜青沅面上始終帶著淺淺微笑。
既沒有那層血緣的牽絆,也沒有情感的糾葛,從此以后各走各的路也好。
“青沅……”宋氏眼里噙著淚花,淚眼汪汪地看著姜青沅,“當真非要如此嗎?”
侍立在不遠處的翠眉想翻白眼,什么叫非要如此,宋氏這話說的好像是姜青沅逼她似的,明明是她自己先做了選擇!
翠眉在心里狠狠地唾棄道:裝什么無辜!
“夫人,開弓沒有回頭箭,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從更改,除非時光逆流。”姜青沅眼眸微垂,即便是時光逆流,宋氏還是會做這樣的選擇。
宋氏眼淚倏地涌出,“青沅,我,我對不起你。”
姜青沅著實有些無奈,是她沒有把話說清楚嗎?
眼瞧著宋氏的眼淚一個勁兒地往外涌,姜青沅心下不禁嘆了口氣,從袖中抽出絲帕,為宋氏拭淚,“您沒有對不起我。”
作為人與人之間普通的關系,宋氏沒有哪里對不起她。沒有害她,只是對她沒有深厚的母女之情罷了。
想明白了,姜青沅也就不難過了。母女之情,除卻天生的割舍不開的血緣關系,如她們這樣的養母與養女之間的收養關系,沒有情分便是沒有情分,不能怪誰。
情感這東西,由心而生,強求不得。
直等著宋氏止住了眼淚,姜青沅方才再說了一遍來意,“夫人,還請您告知我親生爹娘是誰。”
然而,方才還好好的宋氏,立刻又抿緊了嘴巴,低聲道:“我不知道。”
姜青沅眉心微蹙,“若是您不知道,那您就說一說您是在哪兒遇見我娘的,何時何地,當時發生了什么事。諸如此類,您只管把您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即便宋氏不知道爹娘姓名,那她收養她的經過,這些已經發生的事,她總該知道吧。
宋氏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我都已經說過了。我是在上香時,偶然遇見你娘的,她當時孤身一人,即將臨盆,我看她可憐,就在一旁陪著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她生下你就力竭身亡了,然后你就被我收養了。”
姜青沅眉心微低,沉默片刻后道:“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難之隱?”以至于不肯說實話。
“是不是有人威脅您?”姜青沅問道。
宋氏當即搖頭,“不是,青沅,你別胡思亂想,我說的都是實話。”
姜青沅又問:“您當時遇到我娘的時候,她正被人追殺?”
此一出,宋氏頓時怔了下。
這神情,姜青沅一看就知她猜中了。隨即又試探性地問道:“是我娘不讓您告訴我實情?”
宋氏低頭不語。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