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倪霧沒有。
她不再奢求于這一段感情。
虛無的泡沫。
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
這一種隱晦的肉體關系,保持一段時間,等他膩了,過了這一段新鮮刺激的感覺,他冷淡無情的樣子,倪霧知道。
這一段肉體的關系,隨時,都是結束。
早一天結束,晚一天結束,沒有區別。
裴淮聿驅車,一直到車子右拐,車鏡中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握緊了方向盤,目光前方,薄唇緊抿。
于繡惠說了什么,他沒聽清,含糊的應了一聲。
他的骨子里面也是驕傲的人,讓他紆尊降貴主動跟她緩和關系,裴淮聿低不下這個頭。
她總得給他一個,順其自然的臺階吧。
連個臺階都不給,他怎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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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霧回到了家。
關上門。
打開行李箱,整理著衣服,她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她跟歲歲住在這里三年,已經把這里當成了家,可是終究不是自已的家。
她看了一眼銀行卡里面的余額,現在房價正是最低的時候,在小縣城里面,買個房子,如果不考慮很好的學區,這些錢足夠生活一段時間。
“媽媽。”歲歲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倪霧整理著衣服,在歲歲的印象中,每次倪霧整理行李箱,就是要出遠門,但是這一次,她知道,媽媽要帶上自已。
于是她走過去。
幫著倪霧一起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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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陳紹安提前從美國回來。
陳茹嵐表面上淡定,嘴上說著‘你還知道回來啊’但是一年了兒子終于回來了,自從陳紹安去了美國之后,陳老太太每年就只有這個時候見他一次,說不激動欣喜是假的。
她的視力還在恢復中,眼睛時常發干,需要熱敷。但是已經看得到人影輪廓。
倪霧敲門走進來,跟陳紹安打了一個照面。
陳紹安穿著一身深咖色大衣,身形高瘦,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并不顯老氣,整個人斯文內斂,看上去,文人學究感很足,像是某高校的教授。
歲歲從倪霧身后探出頭,扶著倪霧的腿站穩,“陳...叔叔...”
陳紹安看著把歲歲腿上的石膏,幾步走過來把她抱起來,“又長高了,也沉了不少,腿還疼嗎?”
歲歲對陳紹安并沒有很熟悉,但是也不陌生,而且這幾年,陳紹安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禮物。
不過也都許久不見了,歲歲在男人的懷里有些拘謹,點著頭看了一眼倪霧,然后又看了一眼在客廳里面的陳茹嵐。
倪霧說,“還沒拆石膏,得年后的。倒是陳姨,我帶著她去醫院復查,眼睛的問題到不是很大,有一個自然恢復期,就是血壓跟血糖太高了,對以后的身體...”
她的話還沒說完。
陳茹嵐就打斷了,“你們兩個人啊,一見面就要嘮叨我,我好著呢,來歲歲,過來跟奶奶玩。”
陳紹安把歲歲放在沙發上。
然后打開行李箱,他帶了禮物。
給陳茹嵐買了一件羽絨服,護膝,日常保健品。給歲歲帶了一套畫冊跟一件紅色的毛衣裙,公主鞋。
給倪霧的,是一枚女士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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