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并不是個軟弱老實的包子,談不上睚眥必報,但絕對是個不吃虧的主,也正是因為她性格潑辣要強,她們母女倆才沒被家里那些吃人的豺狼欺負致死。
今天原主媽媽跟豺狼們發生大沖突,是這些豺狼又惡毒算計,竟然將她媽賣給老鰥夫,光天化日之下拿繩子蠻橫綁人,她當時不在家里,對方又人多勢眾,媽媽反抗間被推搡滾下土坡摔斷脊椎骨的。
她一想到原主家里那些惡毒又無恥的親戚,臉色陰沉得駭人,咬牙壓制著體內熊熊燃燒的怒氣,向他打聽:“江同志,公安局怎么走?”
“醫院大門左轉,走六七分鐘就到了。”
江謹為深深看了她一眼,隨手將報紙疊好放褲兜里,單手拿上拐杖,緩緩起身:“我現在回家,要路過公安局,我幫你走一趟,請公安來醫院找你吧。”
他個子很高,比原主這具身體要高出一個頭,林君雅得仰著脖子看他,“江同志,謝謝你。”
“你叫什么名字?”江謹為問她。
“林君雅,南沙公社胡楊生產隊的。”
江謹為記住了,轉身到藥房窗口取了藥劑師給他配的藥,走時跟她點頭致意了下,然后拄著拐杖慢慢走了。
手術還在進行,林君雅站在門外等候,趁著這會兒將原主的記憶好好消化了下。
她也說不清原因,明明是她占據了原主的身體,可原主留給她的記憶卻特別清晰,如同身臨其境,像是自己經歷了她的過去十七年,此時沒有半點心虛不安,相反有種莫名的安定踏實感。
對,安定,踏實。
林君雅前世跟隨師傅在江湖中長大,師徒兩都是閑散的江湖游醫,醫術武功都在江湖上小有名氣,行事講江湖規矩,活得隨心所欲,但她卻總感覺身上少了些什么。
靈魂來到原主的身體里后,她好像找到了一種歸屬感,一種說不出的本源牽絆。
最關鍵的是,心底深處好像有個聲音在說:這才是你。
可原主母女倆這些年卻過得極為憋屈,常年被人惡意刁難欺壓,一想到記憶里的苦楚,她都忍不住磨牙切齒:“原主還是不夠狠啊。”
“同志,你過來下。”
之前跟她說話的護士喊她,等她走到跟前,遞給她一張紙,“這是你們母女倆的醫藥費繳費單,你現在去交費吧。”
單子上的繳費項目寫得很詳細,每個收費項目都寫得清楚明白,林君雅視線落在總額“”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她家里所有的積蓄加起來都沒這么多,不過媽媽今日是被豺狼打傷的,這醫藥費自是要找她們要。
“護士同志,我媽媽是被別人打傷的,我剛已請江同志幫我報警了,我會請公安同志幫我討要醫藥費,我能稍微晚點交嗎?”
之前她們母女倆被送來醫院時,護士聽送人的拖拉機師傅說了兩句,這牽扯到家庭矛盾糾紛的事,點頭同意:“可以遲點,但最遲不能超過明天。”
“好,謝謝。”
林君雅將單子踹進口袋里,又站回原來的位置,心里默念了幾句術語,神識探入了剛契約的藥田里。
看到土壤表面跟普通旱地沒什么差別的田地,眉頭微皺:“師傅消息估計有誤,這根本不是什么藥田,只是普通的農田。”
沉吟了下,又低聲呢喃:“不過嘛,能跟著我靈魂契約,想來也有它的獨特神奇之處,我去找顆種子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