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的瞌睡頓時飛了,“你去北市做什么?”
“我去學醫術。”也去面試。
大隊長拍了拍老海同志的肩膀,“行啊,老海,我早說過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能去北市的大醫院學醫術,以后回來了可不得在縣醫院供職了?”
老海同志覺得大隊長應該還沒睡醒,他要是想,早就去縣醫院供職了。
大隊長給老海同志寫了介紹信,“你要學多久?半年夠嗎?”
“你多給我敲幾張,回頭不夠的話,我自已寫。”
“也行。畢竟你一把年紀了,學習慢確實得多些介紹信。”
老海同志將自已家什都拜托給了大隊長,就帶上了兩只鴨子。
等老海同志折返回了小島,就見林見椿正站在岸邊。
“海醫生,你這大包小包地準備去哪兒呢?”
老海同志深呼吸,他已經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準備,但是見到林見椿還依舊有點慫。
“那個,林工,我昨晚聽你說你們想給你媽媽招個上門老頭兒……你看我行嗎?”
林見椿挑剔地上下打量著老海同志一眼,老海同志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努力地讓自已看起來精神些。
早知道今天要過兒媳婦這一關初試,他昨晚一定睡得好一點。
“嘶——咱們雖然有點兒交情,我能破例給你一個面試的機會,但是你可想清楚了,萬一要是成了,你可就要背井離鄉,住在陌生的北市,周邊沒有一個熟人。而且北市,海鮮不多,也不新鮮……”
林見椿昨晚閑下來也算是猜到了陸母的想法。
大概陸母是愛之深,不愿意愛人為難。也怕陸父一輩子恢復不了記憶,又融入不了北市,臨老將日子過成了怨偶,那才是真正扎心。
所以,林見椿不介意推他們一把。
反正她跟陸母想法不一樣,能處則處,以后處不好,大不了再分開。
他們家又不缺房子。
哪怕老海同志要回來,要跟草岙島的村民們一起住,也不是什么事兒,造房子這點兒錢他們家又不缺。
“我剛來草岙島的時候,也吃不慣海鮮,現在也適應了。”
自打陸母走了后,他的心也跟著跑了。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勁兒,與其這樣,不如放手試一試。
他已經打算好了,等在路上的時候,他求一求李工,讓他給自已介紹一個醫院讓他進修一下,如果學成了他就找家小醫院試試,有沒有人要。給他時間,慢慢地他也能適應。
而且他也跟大隊長說好了,如果有他以前的家人找過來,一定要給他打電報。他會攢錢,等著負責。
“行吧,你既然決心那么大,那就讓你試一試。”
等到了火車上,老海同志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距離北市越近,他越慌。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他的臥鋪票是林見椿一早就買好的。
要不是他師父需要老海同志治腿,她早提議讓陸懸舟走的時候,將老海同志也帶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