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你父皇親定的日子,在臘八那日。”
梁崇月算了算,難怪母后說時間倉促,前前后后算上也不夠三個月的,內務府這三個月有的忙了。
梁崇月還在想事情,剛回過神就迎上母后有些猶豫的眼神:
“母后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說。”
向華月嘴巴張張,又閉上了,想起今早陛下在她寢殿中那不要臉的計劃,崇月現在還病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梁崇月有些不懂母后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母后在她面前這樣。
“母后若是不便,那就算了,兒臣先行告退了。”
梁崇月說完就準備起身,卻被母后將手抓住,又拉回了椅子上。
“你父皇讓赫庭來給你賠罪,說是你何時病好,何時才許他起來,除了一日三餐,和出恭旁的時間一律跪在你寢殿外。”
渣爹這一手操作倒是給梁崇月弄得有些無語了,難怪今日赫庭看見她好好的出來的時候,緊繃的表情松快了不少,敢情是因為這個啊。
梁崇月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系利害,廣陵王是渣爹的左膀右臂,赫庭是他獨子,她想上位,往后少不了要與他們父子倆碰上,這個時候渣爹來這一手。
看似在維護她的體面,實則將她的后路又斷一條。
梁崇月有些無語,早知道就不救人了,病還沒看好,先惹來一眾仇家。
梁崇月心中不爽,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既然渣爹讓他跪著,自己這個做女兒的也不好說什么,對上母后憂心忡忡的目光,梁崇月笑著安慰道:
“母后,兒臣生病與蓉嬸嬸和赫家有所關聯,兒臣不能確定蓉嬸嬸是不是有意為之,但既然父皇一心想要赫庭跪著給兒臣賠罪,兒臣也不好拒絕。”
梁崇月話還沒說完,被母后抓在手心里的手就被緊緊握住,對上母后擔憂的目光,梁崇月朝著母后安慰一笑:
“母后放心,兒臣也不是好欺負的,赫庭每日跪在兒臣寢殿門口倒是不雅,難免有人多嘴多舌,兒臣準備回府上住幾日,正好把人帶上,每日跪在長生天的門口,兒臣自己瞧著賞心悅目就夠了。”
梁崇月正愁找不到那火玉的破解之法,渣爹把人給她送上門來了。
蓉嬸嬸先前說那火玉是赫家的傳家之寶,她不信赫家沒有解決之法。
就算沒有,拿捏赫庭出出氣也能讓她心里舒坦些。
向華月還想再勸,一想到崇月高熱不退,全身通紅的樣子,眼中也帶上了憤恨之色。
“崇月想要做什么,母后不攔著你,只一點,帶人回去可以,小心看守著,別傷著你。”
梁崇月就知道母后心疼她,不會阻止她,接下來就剩渣爹那了,渣爹把人都送她面前了,應該不會拒絕她的主意。
“你父皇那里,母后去替你說,母后正好找你父皇也有些事情要聊聊。”
母后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那樣的溫熱,但不知道是不是梁崇月的錯覺。
在母后說到要找渣爹聊聊的時候,她好像在母后身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懾力,絲毫不比平時在渣爹身上感覺到的威嚴弱。
梁崇月抬眼想要仔細打量母后的時候,卻只在母后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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