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張開雙臂將赫庭抱住,在心里默數了三秒鐘后,才放開赫庭。
陪著這兩人用過晚膳,梁崇月今夜哪里都沒去,自己一個人坐在長生天的書案前,默默翻開了今日還未來得及批閱的奏折。
白天出去玩了,只能晚上回來加班。
“殿下,奴婢多放幾盞蠟燭,殿下別傷了眼睛。”
云苓溫柔的聲音響起,梁崇月忽然想起了什么,批閱奏折的手一頓,等手邊的這一摞奏折全都批完,還喝了兩杯茶消消火后,對著一直侯在一旁的云苓道:
“云苓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的話,二十八了。”
梁崇月靠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的茶盞還有些燙手,溫度不斷傳到她的指尖。
長生天內燈火通明,燭火映照在云苓這張漂亮端方的小臉上,梁崇月瞧得眼睛微微瞇起,思索了片刻道:
“你在本宮的貼身宮女里面年紀最長,也是本宮最器重的,本宮不愿看你往后余生只守著本宮一人轉悠,京城里頭好兒郎無數,可有看上的?不論是哪家貴子,只要沒有婚配,本宮都能為你做主。”
梁崇月說的是真心話,這件事本該在她剛出宮那一年就替她們做主的,當時事多,兩年一過,又將她們最好的年華困在府上兩年。
云苓跟在殿下身邊這么多年,又豈能不明白殿下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云苓朝著殿下緩緩跪下,神情是梁崇月先前從未見過的正經嚴肅:
“殿下,奴婢愿意追隨殿下一生,不婚不嫁,只求能永遠侍奉殿下左右。”
說著說著,云苓就舉起右手來,朝著天空發誓:
“若我云苓有一絲膽敢背叛殿下之心,就叫我云苓天打五雷轟,下了地獄也不得好死。”
“行了,快些起來吧,本宮最信你了,何須發這樣的毒誓詛咒自己。”
梁崇月起身離開了書案,走到二樓殿中一處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瓶好酒,轉頭看向云苓:
“陪本宮喝點?”
云苓從來不會拒絕殿下,下樓去廚司取了些下酒的小菜,回來的時候,看見殿下已經將酒壺拆開,滿殿都是濃烈的果酒香氣。
云苓布菜的時候,梁崇月就親自上手倒了兩杯酒,露臺的隔音不太好,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季,但晚上的風還暖和不到哪里去。
她身體好,喝點酒,吹一夜都沒事,云苓不行。
“明日你去問問她們都是什么想法,若是已經有了意中人,只要人品貴重,是個有擔當的,本宮就替她們做主,準備嫁妝。”
雖然做不到十里紅妝,但太女親自送嫁,也是京城里頭第一份了。
梁崇月舉起酒杯和云苓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云苓也在這時應下聲來。
酒過三巡后,梁崇月微紅著眼睛,瞧著對面已經醉的不成樣子,還要佯裝清醒的云苓,將嘴巴貼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若是不急,且先等等,往后的日子還長,本宮做主給你娶十個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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