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吩咐著莊子里的守衛將那些考官送上了馬車送到京城,再統一送到貢院后面的明遠樓居住,非召不得出。
梁崇月一路隨行護送,帶了面罩,只有隨行的守衛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在十幾輛馬車同時進城時,平安上前將太女府的腰牌展露出來,守衛城門的將士們掀開簾子,簡單檢查了一番,就放行了。
梁崇月一直駕馬跟隨在隊伍左側,春闈在即,陛下欽定的兩位監察皆住太女府,這段時間盯著太女府的人何其之多,想必不用多久,平安帶著十幾輛馬車的人進城的消息就會傳到各家耳目之中。
梁崇月將隊伍送到貢院,交到自己人手上后,才回的太女府。
太女府上李彧安病著,赫庭像只一見到她就準備開屏的花孔雀,早早的就披著大氅等在了長生天的門口。
梁崇月剛下馬車,一雙暖烘烘的手就將她的手抓住,雙目含情又帶著幾分不舍的望著她。
梁崇月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前幾日暗一就將廣陵王重病的消息傳到了她面前,不過不是云州城送來的急報,梁崇月并不想讓赫庭知曉云州城內遍布四方臺秘使。
廣陵王病重,想必蓉嬸嬸也很快就能收到云州送來的急報,果不其然,這才過去幾天,赫庭就知道了。
“這里風大,我有事和殿下說,我們進去可好?”
沒有梁崇月的準許,旁人不可進她長生天,雖說廣陵王不做人事,但赫庭眼底還隱約可以窺見悲傷。
“好,云苓看茶。”
梁崇月被赫庭一路牽著進的長生天,到了長生天內,周身的寒意被隔絕在外,外面大氅脫下,身上也很快就暖和起來了。
云苓端來了煮好的熱茶,梁崇月面前的依舊是牛乳茶,散發著濃郁的奶香味。
梁崇月端起抿了一口,將茶盞放下時,赫庭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了梁崇月手邊。
“我大婚那日父親沒來是因為病重不起,實在是來不了,如今父親已經病入膏肓,我想帶著母親回去送父親最后一程,還望殿下準許。”
梁崇月是這天底下最通情達理的人了,側君開口,又豈有不應的。
梁崇月將書信看完,確實寫得情真意切,老廣陵王怕是也知自己時日不多,字里行間全是對蓉嬸嬸的牽掛和年輕時的懷念。
“本宮這就讓平安拿著本宮的腰牌去軍營給你調人,護送你們回云州,庭別急,如今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大雪消融,定能趕上的。”
梁崇月話音剛落,一個眼神過去,云苓就明白過來了,立馬福身退下。
梁崇月又安慰了赫庭一會兒,調出面板查看了一番云州的情況。
沒想到蓉嬸嬸才帶著赫庭到京城不過兩年,老廣陵王就給自己整出三個孩子來了。
最大的那個已經會爬了,母親還是云州守將之女,現在是府里姨娘,一切用度卻都是按照側妃的標準來的。
要不是老廣陵王現在病重,怕是早就上書請封側妃了。
赫庭已經是廣陵王世子,襲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他已經嫁我為妃,一次兩次遠離京城不算大事。
可卻不能長久的呆在云州,不然若是在那留下個一子半女,或是傳出什么不好聽的名聲來,于她也是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