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同他笑著點頭,等著他離開后,整個人靠坐在龍椅上,從一旁摞起的冊子里抽出了一張寫滿今年科舉高中的進士,鹿鳴宴結束,接下里的宴會就是禮部自已操辦,她和李彧安不用再出席了。
但鹿鳴宴結束,高中進士們的任命就該確定下來了,這些本該由禮部操辦好了,再將名錄送到御前,但有幾個人,梁崇月想要特別關照一下。
今年高中的女子一共只有五人,李溫是個會揣測圣意的,定會稍加優待一下那五人,但白芙是個實心眼的,去了太好的地方未必玩的過那一顆顆九轉玲瓏心,不如將她外放的遠一點,從基層打磨,說不準十年過去,等她一步步攀升,再回京城的時候,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想著,梁崇月在那份名錄上落下幾筆,寫得很快,像是早就想好的一樣。
至于那些高中的男子,就看李彧安今日有沒有特別注意,覺著不錯的了。
不過大體上和殿試的成績應該沒有多大出入。
寫完這些東西,梁崇月將冊子收好,等了一會兒,李彧安從水房回來,依舊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只是發梢還在滴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綻放的白蓮,清透漂亮。
“陛下。”
聲音還有酒醉后的沙啞,眸子干凈溫和,又回到了梁崇月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樣子了。
“頭發也不擦干,小心著涼了。”
梁崇月接過云苓手上的長巾,為李彧安擦干頭發上的水漬,等頭發擦的半干了,晚膳也已經備好了。
“宿主,四方臺的消息查到了。”
系統的聲音此時響起,梁崇月應了一聲,讓它將資料發到面板上,先和李彧安用過晚膳,她再來好好看看斐禾是怎么管理四方臺的,這群小鬼想背著她做什么。
梁崇月垂下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精光,許久沒碰到這樣不怕死的,正好這個時候她也有空騰出手來了,那就不能怪她下手太狠了。
神劍也許久沒見血了,日日都在背包里叫囂著餓了。
這頓晚膳用得舒心,李彧安酒醒之后,梁崇月問了些鹿鳴宴上她離開后發生的趣事,想從李彧安那里聽到幾個有印象的人。
結果聽到最多的就是柴爍的名字,看樣子,此人確實與眾不同。
“難得見到彧安這么看重的人,他是狀元,日后不必說定是要入翰林院的,那旁的人呢?彧安可有覺著不錯的?”
李彧安一時猜不透陛下這樣問是真的想知道鹿鳴宴上他還覺著誰不錯,還是在試探上是否有意培養自已看重的人選。
李彧安思索了片刻,陛下已經在祖廟立誓此生只會有明朗一個孩子,絕不可能自已打破誓,明朗也是他的孩子,陛下這應當不是試探,是真的想知道鹿鳴宴上還有誰比較出眾。
想到此處,李彧安也不再掩掩藏藏,將鹿鳴宴上的事情大半都和陛下說了。
哪些人學識淵博,眼界長遠,哪些人心思縝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還有些高中后難免得意忘形的,在鹿鳴宴上多喝了幾杯,有些失態了的。
所有人和事情,李彧安把自已記得的都和陛下說了,一共七十八人,他記住了大半,剩下的沒再他面前怎么露臉,他并不了解。
梁崇月聽完,心里有數了,這些東西李彧安能看得到,想必李溫也一直留意著,估摸著再過幾日那任命的奏章就要遞到御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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