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不過蕞爾小邦,不及大夏一個州,還請陛下準予我這小小心愿。”
尉遲蘭卑微祈求,說出口的話卻不要臉到極致了。
彈丸之地的王子連給明朗提鞋都不配,還想讓自已的血脈玷污大夏皇族血脈的純正,無恥之尤。
“陛下已經給了王子選擇的機會,王子準備選哪個?”
這種小人無需陛下回應,云苓將湯藥往小宛王子面前靠了靠,等著那沖鼻的湯藥味沖昏他的頭腦,再催促他做出選擇。
尉遲蘭看著眼前黑乎乎的湯藥,他雖不通醫理,但久聞大夏女皇的威名,她能弒父弒兄,金口一開這湯藥就不可能是假的。
他的母妃還在等著他的好消息脫困,他不能就這樣被退回小宛。
“若能常伴親王殿下身邊,就是喝上百碗,我也愿意的。”
梁崇月就這樣坐著靜靜的看著他喝藥,云苓在那湯藥里加了不少的黃連,她聞著都苦得慌。
尉遲蘭第一口就險些沒咽下去,他到底是小宛的王子,哪怕比不上大夏的親王,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這樣的苦藥他這輩子也沒喝過一回。
尉遲蘭強忍著惡心喝下了那碗苦藥,將藥碗還回去的時候,手都在打哆嗦,是苦的。
“朕欣賞你的勇氣,來人,送小宛王子去驛站休息,朕準你參加今晚的國宴。”
“謝女皇陛下。”
梁崇月沒有錯過尉遲蘭離開時強忍著的唇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第一時間讓云苓把他用過的藥碗拿出去。
這種苦兮兮的東西放在養心殿里都是晦氣。
等云苓回來的時候,就見陛下正坐在龍椅上愣神,上前將去味的香薰往陛下跟前放了放。
“朕覺著這件事有必要讓明朗早些知道。”
她的孩子不能一輩子住在她搭建好的象牙塔里,也是時候見識見識外面的牛鬼蛇神了。
“那小宛王子那里明日還要送湯藥嗎?”
“自然,這件事做的隱秘些,其他的正常讓太醫院給他送,必須看著他喝完才能離開。”
折磨人的手段梁崇月有的是,她手底下的人都是跟著她一路走來的,有些事情不必她特意吩咐,小宛王子在大夏撈不著什么好。
只要人能活著回去就行了,其他的,梁崇月一概不管。
“是。”
梁崇月把玩著手中玉捻,朝著云苓開口:
“這個時辰明朗的早課也該結束了,你去看看,若是結束了,就將她帶來養心殿,朕有話同她說。”
云苓退下,梁崇月從一旁的龍案上翻出一沓禮單,上面全都是各附屬國送來的歲貢名錄。
梁崇月伸手在這幾個國家的名字上點了點,這一次有小宛開頭,她再稍加放縱,不知要有多少人上鉤。
打著愛慕的名義就想拿捏她尚未及笄的女兒,這些男人說到底就是廢物。
從她這里討不著好,想對她的女兒伸手,那就別怪她提刀剁手的時候兇殘了。
明朗剛下了早課,正在寫父君留下的課業,見云苓姑姑來找,拜別父君后,起身前往養心殿的路上,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對母皇找她的原因有了猜想。
“兒臣參見母皇,不知母皇找兒臣何事。”
梁崇月將小宛今年歲貢的名錄遞給明朗,沒說什么,讓她自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