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賢就不是帶兵的料啊,他功夫不錯,可他從來沒有事業心,他也說了,他的父親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尸,他厭惡戰爭,也不想上戰場,所以他年紀輕輕一身好武藝卻愿意跟在我身邊做侍衛,我又不是指望他封妻蔭子,為何要讓他去博軍功呢?”
郡主安撫住躁動的女兒,讓她坐下說話,“嘟嘟,你是咱們大梁最尊貴的姑娘,是咱們家的寶貝,季賢想娶你,要拿出本事來,或許他本事不大,就像你說的,你也不指望他封妻蔭子,可他得拿出態度來呀,若他以為他憑著一張臉一張嘴能哄你開心,就能做駙馬了,輕易走上人生巔峰,他不會珍惜的。
雖然有我們在,他絕不敢欺負你,可是婚姻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還是對你百依百順,但他不愛你,你也無法開心。而且你若只是喜歡他那張臉,他再好看也會老,色衰愛弛不是只有女子才會面臨的難題,若他日后失去了美貌,你便會覺得他一無是處,也無法再愛他了。除了那張臉,他一定要立世之本的,季賢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去參軍,只是為了能配得上你呀。”
門當戶對自古有之,郡主已經算開明了,便是在二十一世紀,窮小子想娶富家女也不容易,更何況在階級分明的古代,郡主不可能由著女兒目前有情飲水飽的心態便草率同意他們的婚事,她愿意給季賢機會去拼搏,去證明自己,已經是極其開明了,換了壯壯,他壓根兒都不會考慮,一個小侍衛也敢肖想他的妹妹,他不治罪已經算大度了。
娘說的有理,嘟嘟沒那么急躁了,可還是擔心季賢的安危,“證明自己就一定要上戰場么?真的很危險呀!”若他也死在戰場上,她怎么辦?
蕭藝道:“他若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不配娶你,我們可以先不給你定親,最多給他一年時間,一年之后他在北疆沒有一席之地,就不用再想了,我們絕不會同意,而且,他也別指望咱們家能給他什么助力,若是咱們家的女婿,自然會安排人護著,他如今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去了北疆全憑自己鉆營,能爬多高是全看他自己。”
岳父看女婿本來就不順眼,更別提眼下蕭藝看季賢那就是個要拱他家玉白菜的野豬,他能有啥好臉呀。
嘟嘟大概明白爹娘的意思了,沒有明確拒絕,愿意給機會,就不算太糟。她回了公主所后讓人叫季賢過來,問他準備的怎么樣了,他說差不多了,明兒就走。
“這樣快么?”她都還沒有準備好。
季賢點頭,躊躇著問嘟嘟:“公主叫我來,有何事要叮囑么?”
“有啊!”
嘟嘟望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季賢,我問過那姑娘的父母了,他們說,他們家的明珠不是那么好娶的,你若想娶,得擺出態度拿出本事來。”
季賢身軀一緊,望向嘟嘟的目光變得堅定而深情,他鄭重道:“此去北疆,無策勛十轉絕不回京,只希望姑娘能等等我,在我回京之前,莫許了別家。”
嘟嘟點頭,輕聲道:“姑娘等著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