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兒望了霍幼楠一眼,緊跟著說道:“排場有排場的辦法,簡單就簡單的做法,寫個媒書給李福,這邊辦幾桌酒席拜個天地,反正就是個簡單的儀式,也不在乎洞房不洞房的……”
你們懂個逑!
都是胸大無腦的貨!
這商道還不是十分穩固,移民墾田也還在紙上的計劃中,要得脫離對糧食的依賴,還不能把李子魚現在就推到前面挨刀。
“這個……”
永康擺擺手,搖頭道:“當下太子也盯著邊關的動靜,糧食的運營不能停,所以李家主還不能進入太子的視線范圍,先等等再說吧……”
與此同時,霍青遺孀房里。
李子魚正襟危坐,陪老夫人喝茶聊天。
霍青遺孀的目光,又一次從這個奇女子身上掃過。
“李家主真乃人間奇才!”
霍青遺孀滿臉含笑,親手把一塊點心,遞到李子魚手里,又道:“在路上就聽說了,李家主的生意,做到了大昌朝的每一處角落,來邊關的路上,物資的接應可真是無微不至啊!”
“老夫人過獎了!”
李子魚落落大方,含蓄道:“托王爺的福,民女才有經營糧食和其他的資格,李氏本身就世代經商,只要形成一個網絡覆蓋,調撥物資那也簡單,各地分號,都有自己調配物資的路線和范圍,只要提前精準了路線,一切都好安排。”
全國的糧食運營,規模何其宏大。
就眼前的這個柔弱女人,卻把這一切玩得游刃有余,這不得不讓霍青遺孀刮目相看。
可是她還不知道,在西疆邊境上的一處鹽礦,每天都產生著白花花的銀子。
而那些銀子,正通過各處的錢莊,向邊城聚集。
也正是這座鹽礦的產出,才從西疆的各部族,淘換來數量不少的戰馬。
一個坐鎮在皇城西街口茶樓的女人,手里攥著的,確實大昌朝兩三成的經濟命脈。
千金易求,一將難得。
這李子魚和九皇子的結合,真可謂上天設地造的一對。
霍青遺孀在敬佩之余,心中的那種不安,也漸漸消緩了不少。
九皇子要成霸業,李子魚是不可缺少的一只臂膀。
當初能在怒斬奸商的刀下幸免,不能不說這李子魚智商和膽略,都是超群的。
說她是女中豪杰,這一點都不為過。
只要九皇子不倒,霍家才有前途可。
要保得九皇子不倒,李子魚更是不能缺少。
霍青遺孀倒是由提防,慢慢轉變為焦急,急著督促九皇子把這個奇女子早日迎娶進門。
眼下雖說是九皇子不再圖謀造反了,但以后的事,誰又能說得上?
如果大昌皇帝駕崩,新太子永泰登基,這變故說來就來的。
眼下的局面,還有大昌皇帝主持著平衡。
皇帝沒那么好當的,很多事情,他都要先考慮大局。
就這一幫兒子,他也省不下心來。
把邊城交給九皇子,這也是大昌皇帝沒辦法的選擇,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九兒子造反?
要是不給九皇子權力,那么,就朝中的那些勢力,能讓他的老九兒子活下去?
想到這里,霍青遺孀微微一笑,道:“李家主要是不嫌棄的話,老身也算是王爺的一個長輩,可以替王爺操辦你和他的婚事……”
這是拉攏?
李子魚當然不簡單,自己的事,還要讓與自己無關的人做主?
“老夫人重了!”
李子魚不動聲色,盈盈一笑道:“民女本屬蒲柳之姿,哪能入得王爺法眼,能侍奉王爺左右打點買賣,民女就知足了!”
也是!
表態的應該是九皇子永康,而不是他身邊的這些人。
事到如今,雖然李子魚也不講究三媒六證,但她要的是九皇子親口對她承諾。
霍青遺孀當然聽得出李子魚話里的意思,只好說道:“李家主和王爺在一起久了,還得百忙之中多想想婚姻大事!眼下幼楠已經有了身孕,李家主不妨多在王爺身邊留些時日陪伴……”
這話,擺明了的!
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要是一時不慎,等腆著一個大肚子時再考慮婚姻大事,那難堪的還不是你自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