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劉勛的后背,霎時就冷汗淋漓。
思忖片刻,咬牙又道:“要么,末將親自去探探虛實?”
“如何探得?”
鄭繼業一怔,狐疑道:“河套境內,有上萬兵馬在我防線關口二里處設防,你如何能越過人家防務去河套城查探?”
“這好辦!”
劉勛得意一笑,道:“慰問!末將以大將軍的名義,慰問九皇子駐軍,糧食我們是拿不出來,牛羊肉更是沒有,但我們庫里有一些淘汰下來的革甲和兵器,隨便拿一些做做樣子,去見見九皇子,不就把他的狀況摸清了嗎?”
“說不定,九皇子一高興,還回贈些糧食給我們,要是九皇子兵力不濟,那正好,末將可以名正順在河套駐防,如此,讓他在我們的控制下活動!”
劉勛說完,又補了一句。
“哦!”
鄭繼業沉聲一番,緩緩說道:“也好!但愿你此行成功,將功補過,不然,本帥如何面對全軍悠悠眾口,如何面對朝堂那些官們的彈劾?”
……
不就是些落雁灘帶來的一萬田兵嗎?
這種烏合之眾,老子還真沒放在眼里,你這窩囊廢,不把這一萬田兵放在北區嚇唬完顏烈?
卻布置到雁門關防區對面,不就是虛張聲勢嚇唬我的嗎?
你和你的那些家丁護院,龜縮在河套城里,就以為高枕無憂了?
告訴你!
別做大頭夢了!
老子這就帶三萬精兵過來,打個噴嚏就滅了你……
劉勛的判斷,九皇子把一萬兵馬,布置在后防線上,這恰恰說明了九皇子的心虛。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等開春朝廷的大軍到來給他做后盾。
劉勛他想錯了!
也打錯算盤了,對面的,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一萬田兵,而是養精蓄銳多年的戰狼軍。
不多時,劉勛率三萬精兵出發。
三萬騎兵精銳,趕著一百匹由馱馬、騾子、駱駝還有幾毛驢湊成的慰問品運輸隊,直接從自己的防區,打開柵欄踏入河套境內。
踩著沒膝的積雪,還沒走出一里地,就被對面的駐軍攔了下來!
“何人膽敢擅闖我軍事管制區?”
戰狼軍一名巡防將領,帶著五百人的巡防隊,迎面擺成一線,擋在劉勛眼前。
“大膽!”
劉勛偏將茍子貴,手里馬鞭指向巡防將領,怒道:“瞎了你的狗眼,雁門關防區劉將軍在此,還不讓開?”
“雁門關防區與我河套并無聯防部署計劃,你等擅闖我河套軍事管制區域,已經涉嫌進犯,要是就此退回,我方免于追究你們冒進之責,否則……”
河套巡防將領,毫不退讓,一排戰馬已經做好戰斗準備。
眼看對方油鹽不進,茍子貴怒道:“趁劉將軍沒發怒前,乖乖給老子把路讓開!”
“我要是不呢?”
河套巡防將領,手中戰刀一舉,旁邊一名兵士拿出一只牛角就吹了起來。
“嗚嗚嗚……”
不好!
這是警情預報,在場的人,沒有不懂這個的。
頃刻間,大地一陣震動!
五百巡防兵身后不遠處,馬蹄揚起的雪片橫飛,一支大軍奔騰錦旗獵獵,向這邊疾馳而來!
劉勛望著對方旗幟上繡著的一顆漆黑的狼頭,不禁心頭一凜。
這,架勢,不像是屯田軍墾的田兵?
馬上將士,殺氣撲面,一個個精悍兇煞,哪有田兵懶散頹廢的樣子?
“你們,究竟是什么隊伍?”
劉勛警惕起來,跨下的戰馬,也焦躁得四蹄在雪地上一陣亂踏。
轉眼間,大軍來到面前站了!
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的蘇佩,輕蔑看向劉勛,不屑道:“沒有九殿下的允許,擅入我河套防區者,一律按來犯對待!”
“噓!”
一聽是九皇子的兵馬,劉勛反而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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