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部將,狼狽回營。
粗略一算,自己麾下五萬兵馬,沒放一刀一槍,兩萬兩千兵士就這樣歸了九皇子。
望著身邊垂頭喪氣的幾名部將,劉勛把這輩子最難聽的話,一股腦兒全罵了個夠!
這如何向統帥交代?
跑掉的那一萬兩千兵士,算是他管理不善造成的惡劣后果。
但今天的一萬精兵,那可是自己親自挑選,親自帶著送到河套防區的啊!
而且,還當著所有兵士們的面,講明了此去的任務。
最要命的,就是張狂之下,親筆寫下了那么一紙調兵令。
既然大錯已經釀成,后悔已是無用。
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的劉勛,命隨同的幾名部將嚴加封鎖消息,龜縮在雁門關大營一整天都沒有露面。
第二天,劉勛招來幾名部將。
望著垂頭喪氣的幾名部將,劉勛惡一臉黑氣,狠狠道:“如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被軍法處置砍了腦袋,你們幾個,也活不了!”
“將軍!”
部將茍子貴,咬牙道:“趁著手上還有兩萬八千兵馬,留下八千鎮守關樓,我們帶上兩萬,先把對面那一萬兵馬給滅了!”
“是啊將軍!”
另一名部將也站了出來,硬聲道:“與其引頸待戮,不如主動出擊,拿下河套城將功補過!”
“說的是,我們沒有活路了,更沒有退路,只有拿下河套,把隊伍帶回來向統帥交差以外,除此之外,都是死路。”
“……”
還沒和北涼大軍正式開戰,劉勛就已經敗了個一塌糊涂。
別說北涼大軍了,就是定國軍統帥鄭繼業,這次也是饒不了他!
就是不當場問斬,那也得押入大牢,等春暖路開,押送京都由兵部審理。
“容我想想!”
沮喪到了極點的劉勛,加上恐懼,一夜之間就白了頭。
他和他的幾個部將們,關起門來,在屋子里又是一天的部署和商議!
主動攻打對面的那一萬兵馬,再直取河套,然后把跑了的,又被騙走的那些兵馬帶回來?
這只是個美麗的設想!
大軍一動,鄭繼業難道不會察覺?
再說,這雁門鎮里,還有鄭繼業的偏將郭鶴年帶的五萬駐軍。
鄭繼業要是察覺了,能讓他一錯再錯下去?
打,必須要打。
但前提是,要征得定國軍統帥鄭繼業的同意,可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鄭繼業不會再由著他胡來。
那么!
路只有一條!
先控制鄭繼業,再帶兵攻打河套。
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事已至此,不打,就得等死。
與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幾人發了血誓,訂了攻守同盟,又制定了周密的計劃,這才打開門來,去雁門鎮行轅,找鄭繼業攤牌。
為了保險起見,劉勛讓幾名部將,精心挑選了五百步卒,人多了怕引起鄭繼業是懷疑。
一行人急匆匆,就趕到雁門鎮行轅。
此時,剛準備喝早茶的鄭繼業,就被劉勛帶人堵到寢室。
當聽完劉勛稟報,鄭繼業兩眼一黑,當場就昏了過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著。
“混賬!”
額頭青筋暴起的鄭繼業,破口大罵道:“我不該心慈手軟,在你第一次大錯釀成的時候,就該免了你的軍權,還不快快放開我,你這是在找死!”
“表哥,我的大將軍,兄弟我對不住了!”
劉勛聲淚俱下,跪在地上,向被捆綁著的鄭繼業,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表哥,我不想死啊!”
劉勛抬起頭來,望向鄭繼業,又道:“路已經走到了這步,兄弟我只有對不起你了,只要大事一成,太子那邊定會向我們說話,兵家只講成敗,誰問過往?”
“混賬!”
鄭繼業眼里噴火,一口鋼牙咬得嘎巴亂響,吼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待我親自去和九殿下商議,共防邊區,想必他不敢對我這個統帥怎么樣!”
“晚了!”
劉勛站了起來,咬牙道:“該想的,我都想了,只有此路,或許能殺一條活路出來,就是委屈哥哥幾天,待兄弟我凱旋,再向你賠罪!”
說完,劉勛面色一沉,道:“帶大將軍上關樓!”
此時,聽到動靜的鄭繼業衛兵,已經把行轅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