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千里等人四處打量,發現戰士們都撤離的差不多,這才準備回撤。
回撤途中,卻意外的看到精疲力竭的談子為。
伍千里與余從戎沒有盲目沖鋒,他們躲開霉菌哨崗的窺探,悄悄的上前將談子為救下。
連續的激烈的戰斗與長途跋涉,讓七連與九連的戰士都無比的疲憊。
尤其是九連的戰士,他們有不少人負了傷。
在這冰天雪地的黑夜中,別說負傷,即使是正常人也無法好受。
黑夜會比白天更加的冷。
白天還能擁有些許陽光,但黑夜只剩下冷與黑暗。
狙擊手平河守在高處臥雪,眼睛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霉菌陣營,只要霉菌朝他們的方向而來,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好不容易,這一夜才熬了過去。
天亮了。
但不少七連的戰士們沒有休息,他們仍舊在為九連戰士包扎傷口。
可是有一些戰士的鮮血卻怎么都止不了血。
鮮血一直朝外流著。
也有不少戰士,沒能挺過昨夜的風雪,死在了漆黑的夜里。
營長談子為正在劃掉死去戰士的名字。
談子為的神情凝重,心情也變得沉重。
伍萬里正在跟余從戎為一名戰士止血。
“九,九連,二班,撤,撤撤……”
大腿中彈受傷的戰士,嘴里竟然開始說著胡話,戰士的嘴唇十分蒼白,臉色卻是深紫色,眼睛已經變得朦朧。
戰士傷到了大腿動脈,伍萬里正在包扎著,可是不管他怎么包扎,鮮血都止不住。
戰士顫抖的大腿,顫抖幅度正在一點點的變小變慢。
沒多久,戰士便一動不動了。
余從戎伸出手摸了摸戰士的脖頸,露出無奈的神情。
“兄弟,放心吧,二班都撤出來了。”
余從戎已經接受戰士死去的事實。
可是伍萬里卻不愿放棄。
他雙手仍舊不停,他認為,只要自己扎緊一點,鮮血不再流,對方就不會死。
余從戎呵斥道:“別浪費!聽著!把紗布留給更需要的人!”
伍萬里與余從戎四目相對,最終停下了動作。
指導員梅生開始分發干糧。
梅生說道:“都分下去,傷員優先。”
梅生掏出一個罐頭,這是他們繳獲的霉菌罐頭,將蓋子打開,竟然裝著慢慢的黃豆。
極端的低溫下,黃豆已經凍成冰塊。
他扣了扣黃豆,打算扣成一粒一粒,方便戰士們果腹。
可卻在此刻感到眼睛一片模糊,看黃豆的竟然出現了重影,他的眼睛傷勢越來越重了,他沒有理會,扣散了黃豆,便來到傷員面前。
“這是我們在霉菌機場繳獲的黃豆罐頭,來,吃一口。”
梅生將黃豆遞到一名傷員的面前。
傷員搖了搖頭,堅定的伸手拒絕。
“指導員,你先吃。”
“我讓你們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廢話!張嘴巴!這是命令!”
“小心不要崩到牙齒。”
梅生自己吃了幾顆,黃豆已經凍成冰塊,很容易將牙齒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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