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送的什么吃的?”停云攔住了雙鯉。
“糖炒栗子。”雙鯉回答完就爬上了小姐的馬車,根本沒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
停云憋著一肚子的氣回去匯報。
“哦,不過是糖炒栗子罷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本王什么好東西沒吃過。”謝翊寧面無表情地將手里的棋子放到棋盤上。
“那能一樣么。宮里的芙蓉酥送來,您第一時間就讓人給晏大小姐送了去。如今她做了糖炒栗子,不說第一個給您送來,也該一人一份吧。”停云替主子鳴不平。
謝翊寧嗤笑:“本王只要獨一無二的東西。區區糖炒栗子,雪團兒都不稀罕吃的玩意,送來扔了就是。”
“這倒是。雪團兒金貴著呢。”停云贊同地點了點頭。
雪團兒是王爺養的貓。
三年前西戎國使臣送來的,長毛藍眼睛,看著特別討喜。
后宮里好幾個公主明里暗里說想要,皇上誰也沒給,王爺不過是看了一眼,當天夜里貓兒連著養貓奴都送到王府來了。
現在在永安王府被養得白白胖胖,在王府的地位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誰都得寵著。
“不過……”停云還要說什么,謝翊寧就橫了他一眼。
“你話那么多,是不是最近操練少了?”
停云立馬閉嘴。
車內重新變得安靜,謝翊寧有些心煩氣躁。
不過是一盤糖炒栗子,停云怎么跟沒見過世面似的,說說說個不停。
栗子是晏逐星對,她想給誰就給誰,有什么好說的。
可是他幫了她那么多,她怎么也不給他送點。
她明明不是那樣不知感恩的人啊。
不止是謝翊寧,裴明鏡也沒想明白。
明明晏逐星和永安王看起來更熟絡,怎么就只給了他,沒給永安王呢?
難不成她怕他出爾反爾,還用明真的死威脅她?
他豈是那樣的人。
“子平,你說她意欲何為?”裴明鏡想不出來,干脆詢問起貼身近衛。
“是想拉近關系,還是有事相求?”
子平搖了搖頭:“屬下不知。會不會人家只是單純地給您送點吃的呢?”
“那為什么不給永安王送?”裴明鏡又問。
“說不定待會就送了呢。”子平有些無奈。
他家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愛想太多。
或許這就是聰明人的通病吧。
一件簡單的事情,也能想得很復雜。
裴明鏡聽到這話,沉默地退回了馬車里。
這時,最前頭永安王的馬車停下了。
“前邊有積雪,挖通了再繼續走,諸位請稍安勿躁。”
停云回頭轉告了眾人。
晏逐星第二鍋糖炒栗子正好出爐。
“不錯,這鍋很完美。”她嘿嘿一笑,想讓雙鯉去給永安王送栗子。
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
她去比較能體現對王爺的重視。
說干就干,晏逐星拿著糖炒栗子敲響了謝翊寧的車窗。
“何事?”謝翊寧冷冷的聲音從車里傳了出來。
“我做了糖炒栗子,給王爺送些。”晏逐星笑瞇瞇地開口。
謝翊寧沉默了,沒說話。
一旁的停云站出來替主子發聲:“我家王爺不吃栗子。”
“哦,這樣啊,那太可惜了。這鍋炒得比上鍋好多了,我特意給王爺選的呢。”晏逐星低聲嘟囔了一句。
車內耳尖的謝翊寧聽到“特意”二字,嘴角不自覺上翹。
他“欻”一下打開車窗。
“給我吧。”
晏逐星有些驚訝:“您不是不吃栗子么?”
“停云記錯了。”謝翊寧警告地看了一眼正欲張口的停云。
停云:“……”
剛剛是誰說的送來就扔了?
“那可太好了。”晏逐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謝翊寧,將栗子雙手遞了過去。
“王爺您嘗嘗吧,味道真的不錯的。”
謝翊寧接過,剝開了一顆,點點頭:“確實不錯。晏大小姐好手藝。”
“那是。”晏逐星驕傲地抬起了下巴。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張揚了不好,又改口:“也還行吧,和那些老手藝人肯定沒法比了。”
謝翊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倒也不必如此自謙,你做得就是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