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日前來,怕是也聽到了京中的傳聞吧。”晏逐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什么傳聞?”定遠侯一愣。
晏逐星受傷的事情他還是聽忠毅伯說的,如今京城在傳什么,他還真不知道。
晏逐星緩緩道:“昨日有人在我的斗篷上動了手腳,差點要了我的命。”
定遠侯點了點頭,這事他知道啊。
“那火焰的顏色與尋常的不同,倒像是鬼火。如今京中有人在傳我是邪祟,所以被燒才會冒出鬼火。溫氏還有大哥、二哥還有二妹妹,都是被我克死的。”晏逐星說到最后,聲音已然哽咽。
“一派胡!”定遠侯斷然否認。
外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么。
溫氏是他逼死的,晏明遠是想要弒父自作孽被燒死的,晏明修則是得罪了昭瑞親王府被他們弄死的。
至于晏明月,那更是自己作死的。
原本有大好前程,非要胡作非為。
這與晏逐星有什么關系。
“那些都是無稽之談,為父可不會相信!”
晏逐星掏出帕子,輕輕沾了沾眼角的淚:“我就知道父親會信我。可王爺還有義母他們會不會信呢?”
她這么一說,定遠侯便重新審視起她來。
是啊,若那些貴人們也覺得她是邪祟,克死了那么多人,別說庇護她了,不對她落井下石,敬而遠之都算好的了。
“星兒莫要說這些喪氣話,烈國公夫人待你向來極好,不會誤會你的。”嘴上這么說著,但定遠侯還是打算離開了。
“為父這就去徹查,看看是誰在外邊胡亂造謠,你且等著啊。”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如果晏逐星和烈國公府關系不能繼續維系,那他得快點把駱文纓娶進門。
然后讓駱文纓趕緊生下孩子,這樣他就可以跟烈國公府牢牢地綁在一起了。
晏逐星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
“小姐,京中那些傳真的不用管么?”銜蟬忍不住開口。
“暫時不必管。”晏逐星搖了搖頭。
她已經猜到了是大長公主府的人在背后散播這些謠。
福安郡主死了,但她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并沒有死絕。
她想要殺她滅口的計劃,肯定還有人知道。
朝華大長公主若是知道了,不管福安郡主是不是因為她而死,大長公主都會替女兒完成最后的心愿,殺了她。
“不過此事可以給裴大人透露一二,你就說我因為此事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如今一心想尋死。”晏逐星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裴明鏡若是知道她這個受害人這么慘,按照他的性子,一定會抓緊時間破案的。
屆時將福安郡主牽扯出來,朝華大長公主就沒空來針對她了。
“啊?”銜蟬聽到這話一愣,她想到自家小姐今日午膳用了兩大碗飯。
吃不下?
睡不著?
這謊她怕是撒不好,還是讓雙鯉去吧。
雙鯉爽快地接下任務。
不就是去裴大人面前演戲么,一回生二回熟,她擅長!
*
“大人,如今京中四處在傳我家小姐是邪祟,嗚嗚嗚,您一定要早日查到真兇,還我家小姐一個公道啊。”雙鯉哭哭啼啼地來了京兆府。
裴明鏡忙了一天一夜,如今還沒著床又被雙鯉給叫住了。
他這才知道京中已經傳出了這樣離譜的謠。
裴明鏡沉聲道:“那不是鬼火,那是夜飛砂燃燒后的顏色。”